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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紹望著池子裡所剩無幾的殘荷看了半響,才開口:“向大哥陪個不是,有些話困在我心裡多年,若是不問個明白,我這輩子都會耿耿於懷。所以那一回我帶走了表妹,如今我已經明白她的心意,再不會痴心妄想。”
蔣崢定定的看著他,白天阿璇便把她和蔣紹的談話略略說一遍,這是兩人第一次坦誠布公的提及蔣紹。蔣紹彷如倆人之間的禁區,誰也不會主動提起。他不提是怕聽到不想聽到的答案。她不提,是放不下吧!昨天一番話讓他明白她終是放下了。
至於蔣紹,他若是真的願意放下,他求之不得。
蔣紹坦然的回視他。
蔣崢伸手給他斟滿酒,舉杯:“多謝你把她帶回來。”蔣紹多留了阿璇一天,他固然憤怒,可蔣紹救了她是事實,這份恩他記著。雖然白忌第二天早上就找過去了,可多一個晚上就多一個危險。他寧願阿璇在蔣紹手上,也不想在那些人手裡多待一天,畢竟,蔣紹絕不會傷害她。
蔣紹自嘲的笑了笑,突然道:“我想帶她走的,可她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猛地仰頭喝下那杯酒。自居的辛辣無比:“阿璇心裡無我!我會放下的,只是需要時間,大哥見諒吧!”
蔣崢垂了垂眼。
草叢裡的蟲鳴聲此起彼伏,夜風帶來宴會廳內隱隱約約的糜爛之聲。
蔣紹再一次開口:“大哥,你日後一定要好好待她,畢竟是你……”他扯了扯嘴角,沒說下去。
蔣崢看著他,此刻的他就像在把捧在手心裡的珍寶鄭重的交給另一個人。片刻後蔣崢正色道:“我會的。”
蔣紹笑了笑,又給自己倒滿酒:“魏家那邊全權交給我處理吧!事關阿歆,我想盡可能減少對她的傷害。”
蔣崢頷首。魏家落網是蔣紹一手策劃,由他處理理所當然,何況中間還礙著一個蔣歆。
“我先行一步,你少喝些!”
蔣紹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
蔣崢走了,還留在涼亭之內的蔣紹又倒了一杯酒,對著天邊的殘月遙遙一舉,又低頭敬了敬地上的影子,然後一個人喝光了一整壺酒。站起來時依舊眼神清明,他自嘲的笑了笑,酒量太好,想醉也醉不了了!
從王府側門回到靖國公府,門房見蔣紹大晚上的還出去,也不敢說什麼,只趕緊牽了馬過來。
此時已是三更,大街上萬籟俱寂,一片黑沉沉的,唯有更夫與巡邏的巡城兵馬司。聽得不合時宜地馬蹄聲,過來一看,認出他,領頭之人恭敬的一行禮便走了。宵禁時還敢上街溜達的多是這些有恃無恐的達官顯貴。
蔣紹驅馬到了昭獄,諸人見了他也不奇怪,日前錦衣衛抓了一大批內賊關在裡面,尤其還有個人身份不一般。
傷痕累累的魏志澤躺在逼仄而又潮溼的木床上,身體已經痛到麻木了,半昏半睡之間,聽見被刻意加重的腳步聲,魏志澤艱難的側過身,隔著粗粗的欄杆望著外面的蔣紹。
視線相交知乎,他慢慢的露出一個充滿嘲諷的微笑,也不知是在嘲諷自己還是對方。
魏志澤一直以為自己會是那得利的漁翁,卻不想到頭來他才是被玩弄於鼓掌之中的那個。
他以為蔣紹因愛生恨對蔣崢恨之入骨,對蔣紹偵察到蔣崢半路伏擊阿史那倉頡的路線,打算借刀殺人之事深信不疑。為了萬無一失,他悄悄把訊息傳回去,卻是正中下懷,想反埋伏蔣崢的阿史那倉頡真的中了圈套,而他還把自己連同背後的情報網和主子徹底暴露了。
這根本就是兄弟倆聯手在做戲。
可他至今都想不明白,他是哪裡露出了破綻,讓蔣紹開始懷疑他,他想不明白,於是他問了,否則他死不瞑目。
聞言,蔣紹嘴角一揚,一邊慢條斯理地開啟牢門,一邊提醒:“王明義!”
爛泥一般攤在床上的魏志澤身軀一抖,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聲音沙啞至極:“怎麼可能?”
蔣紹彎腰進入充滿異味的牢房之內:“王明義自己不怕受刑,卻是捨不得他家小受罪,可他才吐了一半名單就重傷不治身亡了。死的那麼恰到好處,我便有些好奇,就把所有可能讓他自然而然死去的人都查了一遍,你也是其中之一。然而並沒查出什麼,我就把你們所有人都當做可疑物件防備。後來你又如此費盡心機的攛掇我和蔣崢鬥,我怎麼可能不懷疑你呢!”
魏志澤一臉灰敗的閉上眼,自己到底太心急太自以為是了,以為他是個情種,以為他恨蔣崢入骨,哪想他都是將計就計。
蔣紹慢慢踱步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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