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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負罪感,心驚膽戰地應付著形形色/色的人。
蔣崢見她徒然之間怔在那兒,顏色如雪,眼裡汪著淚,慢慢匯聚成淚珠,先是一顆顆滾滾而下,再是成串成串往下淌。蔣崢忽覺心頭一刺,他站起來走到她面前,伸手替她拭淚。
他的手因為常年握劍而帶著繭,帶來異樣的觸感,天璇唰的扭過頭避開。
蔣崢失笑:“別的事倒都忘了,這嬌氣的毛病怎麼沒一併忘了。”
天璇吸了吸鼻子不理他。
蔣崢掃到旁邊有一方錦帕,拿來遞給她。
天璇猶豫了下接過來;含糊了一句:“謝謝!”聲音低不可聞。
蔣崢臉上浮現一抹淺淺笑意,軟化了他周身凌厲的氣勢。其實他生的十分英俊,劍眉星目,挺鼻薄唇。奈何身上的氣勢太過凌人,以至於外貌不搶眼。這一笑,如同烏雲破曉,初雪消融,深邃的五官便生動起來,顯出別樣的俊美。
☆、夢境
哭這種事,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一打岔,天璇再不能繼續,低頭捏著帕子默默坐在那兒,除此她不知該如何。
蔣崢見她終於止了哭,心裡一鬆,她甚少哭得這麼可憐,不敢再鬧她,遂起身:“讓人給你收拾下。”
他一走,穀雨和白露就進來了。
穀雨一見天璇這可憐樣倒抽了一口涼氣,瞪向白露。
漫說她,白露亦是一驚,她哪想到世子爺會把持不住,掃一眼,神情楚楚含清媚,怪不得世子忍不住了。幸好看模樣姑娘應該沒吃大虧。
天璇似乎對兩人的眉眼官司一無所知,默不作聲的接過帕子擦臉。
穀雨和白露皆是不敢多言,手腳利索的給她披上外衫,再為她梳髮,因蔣崢還在隔壁等著,遂只簡簡單單挽了個髮髻。
“鏡子給我看看。”天璇突然出聲。
穀雨猶豫了下,從妝匣裡取出長柄圓鏡遞給她。
天璇接過一看,鏡中女子,眼角泛紅,粉唇鮮豔,透著若有如無的媚色。天璇握著鏡子的手一頓。
想起方才那一幕,天璇慶幸自己及時哭了,也慶幸眼淚對他有用:“以前,我,我和他關係很親近嗎?”
一上來就這麼不客氣,讓天璇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來,兩人不會早已經有肌膚之親了吧。這具身體還小,才十六,可蔣崢二十二,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原身又長成那樣,時下風氣還十分開放。越想天璇的臉色越難看,整個人都不好了。
白露渾然不知她思維已如脫韁的野馬,跑的沒邊了,回道:“姑娘和世子都定親了,自然親近。”
自然親近!
親近!
近!
天璇的臉一寸一寸的裂了。
蔣崢回來時,天璇的臉色還僵硬著。
蔣崢見她正襟危坐如臨大敵的模樣,好笑之餘又無奈。他轉了轉腕上的烏木手串,罷了,她什麼都忘了,慢慢來吧。
蔣崢掏出一巴掌大的錦盒:“給你帶的禮物。”
白露雙手接過,捧到天璇眼前。天璇睫毛輕輕一顫,沒動。
白露看一眼蔣崢,開啟錦盒,裡面躺著一隻色澤柔潤,質地純淨的黃玉手鐲。黃玉極其罕見,又因為與‘皇’諧音,被稱為帝王玉,一度只供皇室,尤其是這種蜜蠟黃,更是價值連城,便是高門大戶也未必拿得出來。
天璇瞥了一眼,她不懂玉,不過眼沒瞎,這塊玉渾身散發著我很珍貴的氣息。
蔣崢見她依舊無動於衷,笑:“你不是最喜歡收集各種玉鐲,這一隻比之前那隻雞蛋黃的質地好一些。”
天璇終於有動作了,她抬眼瞅了瞅他,垂眼看了看手鐲。他是去梁州打仗的,還不忘帶禮物,可見是真的用了心。可他卻不知道,他真正的未婚妻不知所蹤,生死不明,眼前這個是冒牌貨。這麼些天下來,再不願意承認,她也不得不認命,自己恐怕回不去了,一想到這裡,天璇低了頭不敢再看他,輕輕道:“很喜歡,謝謝。”
蔣崢道:“戴上試試。”
天璇慢慢地伸出手,白露捲起她的一截衣袖,纖細白皙的手腕上露出一抹刺眼紅痕,控訴著方才的暴行。
蔣崢微惱,意亂情迷之下他失了分寸,也忘了她最是嬌氣不過,幸而消退的也快。
天璇大窘,伸手就把袖子拉了下來,好不容易緩和的臉色又繃緊了。
“天香消肌膏還有嗎?”蔣崢問。
白露道:“還有。”屈膝後旋即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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