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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爾,她瞳孔微張,不敢置信的望著前方,不遠處一人逆光而立,身披鎧甲襯得他高大挺拔至極。
“阿——”
守夜的白露聽得帳內傳來‘啊’一聲驚叫,當下顧不上穿鞋直奔到床前掀開紗帳,只見天璇抱膝蜷縮成團,牙齒打顫發出輕微聲響,額前散發已被冷汗浸透。
白露大驚:“姑娘怎麼了?”
回應她的是天璇的輕喘,她收緊雙臂,夢裡深入骨髓的寒意餘韻未了,如此真實的感覺令天璇開始懷疑這只是一個噩夢還是原身的真實經歷。可以原身地位怎麼可能落到夢裡那種絕境,追她的人是誰,最後出現的那個人又是誰?
眉骨徒然襲來一陣刺痛,天璇伸手按了按,很快另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替代了她的手,手法老道,力度適中。
天璇抬眼,映入眼簾的便是白露清秀的臉龐,她一臉擔憂:“姑娘可是做噩夢了?”
天璇垂了垂眼:“嗯,夢見被蛇追。快要被追上時就嚇醒了。”白露十分能幹,能幹的讓天璇覺得做個丫鬟委實暴殄天物。而這樣能幹的丫鬟似乎很怕她想起什麼,白露還是蔣崢派來的。如此種種加起來讓天璇心裡發慌。
白露心中狐疑,面上不顯柔聲安慰:“噩夢都是反的,姑娘出了一身冷汗,是否要沐浴?”
不提還好,一被提醒,天璇就發現裡衣黏在身上,渾身難受,遂道:“好。”
經過半夜這一通折騰,翌日天璇起來就有些精神不濟。眼底淡淡的青色可以用脂粉掩蓋,眼中的血絲卻是瞞不過人。
劉氏便發現了,少不得要問。
天璇笑道,“晚上做了個噩夢,所以沒睡好。”
沈天珝好奇,“什麼夢能把三姐也嚇到?”
天璇就現場編了一版人蛇大戰,唬得小姑娘一愣一愣。
劉氏見她有心逗人遂也放了心。
請安畢,天璇便隨著阮氏前往靖國公。
與此同時,靖國公府內,靖國公夫人荊氏正和女兒蔣歆說起天璇。
“大哥知道阿璇今天要來嗎?”蔣歆問。
靖國公夫人嘆了一聲才道:“我和他說過,他一早就去衛所了。”
自從天璇14歲上和蔣崢定親,她就有意無意隔開兩個孩子。之前那些年阿璇年幼無妨,可定了親年歲也長了,再不好如此親近。
有時候人不得不認命。就晚了一步而已,只差那麼一點,結果便截然不同。
阿紹脾氣打小就左軟硬不吃,偏偏阿璇軟的硬的都能拿住他,遇上阿璇,阿紹脾氣就好的出奇,好到她這個做孃的都要吃味了。
那時候她模模糊糊就有了把兩個孩子湊成堆的念頭。阿璇是她看著長大,嫁給誰她都不放心,嫁到靖國公府她就再無可擔心的了。阿紹的脾氣有阿璇看著也不會出岔子。兩人年紀越大,眼見他們相處情形,這個念頭就越清晰。
她至今還記得,阿璇十一歲生日剛過,她故意對阿紹感慨:“阿璇這一年比一年出落的好,她年歲也到了,沈家的門怕是要被提親的人踩平了!”
阿紹愣了下,久久回不過神來,半響才道:“這丫頭刁鑽成這樣,有人要她嗎?”
再刁鑽也是你慣出來的,何況對著不親近的,阿璇何曾如此。
她便道:“女孩兒有些小性子理所當然,阿璇這般的多的是人喜歡,用不著你操心。”
阿紹頓時有些訕訕。
“她年歲漸長,你再不好像現在這般去逗她了,免得傳出去壞她名聲,人言可畏。誒,怎麼一眨眼就長這麼大,都能談婚論嫁了。嫁人是一輩子的事,萬不能馬虎了,若是遇上個面甜心苦的,這輩子都毀了。”
阿紹的臉頰慢慢地繃緊了。
之後兩天,阿紹便有些神思不屬。被過來玩的阿璇瞧見了,這丫頭還跑過來打聽,問是不是她撈了一簍鯉魚帶回家的事被他發現了。阿紹養的魚等閒不讓人碰。
她好笑之餘又有些發愁,這丫頭還沒開竅呢,到底還沒到年紀。阿紹年紀倒是到了,男女之事上卻是糊里糊塗。一個兩個都是不讓人省心的。
她正琢磨著怎麼撮合小兩口,梁州顧氏那邊突然傳來訊息,阿璇外祖母顧老夫人病危。顧老夫人唯有顧長卿一女,獨女遠嫁冀州又芳齡早逝一直是顧老夫人心底最深的痛,重病中格外思念亡女。
顧氏就想接阿璇過去緩解顧老夫人思女之苦。
沈家自然不會拒絕,阿璇便被急急接走。前腳剛走,阿紹就過來支支吾吾極其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