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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璇扶著阮氏慢慢往霞飛院走,沈妙嬌是前天挨的打,因為形象不雅,今天才算是能見人了。這高門大戶裡頭,人情往來不可避免,哪怕兩看生厭。
她們到時,二房沈天瑜已經帶著胞妹沈天珠在了,且沈妙嬌和沈天珠姑侄倆‘相談甚歡’。
天璇簡直不知該作何評價,
趴在床上的沈妙嬌臉色還有些蒼白,卻沒澆滅她爭強好勝之心,她高舉著右手,露出半截皓腕和腕上的血玉手鐲,一臉毫不掩飾的得意:“這是娘送我的血玉手鐲,”見了天璇,頓時加重了音:“價值連城!”
沈妙嬌捱了打,身心受損,鬱鬱寡歡,沈老夫人到底心疼女兒。遂把沈妙嬌念念不忘,原本打算等她出嫁時再給的血玉手鐲,先與了她哄她高興。
沈天珠氣苦,她手上的確沒有能和這血玉鐲一比的手鐲,頓覺顏面無光。瞥見天璇進來,當下福如心至,不屑一顧的撇了撇嘴:“不就是隻血玉手鐲嘛!三姐連黃玉手鐲都有兩個,血玉手鐲光我見過的都有三個了。”
躺著中槍的土豪天璇步子頓了頓,這姑娘有一十分燒錢的愛好——收集玉鐲,當初見到那一匣子一看就很珍貴的玉鐲時,天璇愣了好久好久。
這下輪到沈妙嬌氣苦了,她火冒三丈地瞪一眼沈天珠:“她有也是她的,你有嗎?”
沈天珠語塞了一瞬,嗤笑:“比不過三姐,就和我比是不是?”
幼兒園水平的吵架,天璇沒興趣聽,她的視線凝在了沈妙嬌手上的玉鐲上,
沈妙嬌也注意到了,能讓沈天璇紅眼,沈妙嬌心情大好,比贏了沈天珠一百回還高興。遂她立馬撇開沈天珠,故意晃了晃手,歡快道:“你喜歡這個手鐲?”
天璇笑了笑:“這玉鐲,像是哪裡見過?”若有所思的皺了眉。
沈妙嬌的笑意頓時凝固,就說沈天璇這個人最討厭,焉壞焉壞的。這樣的手鐲一模一樣的有兩隻,是沈老夫人從孃家陪嫁來的壓箱底,另一隻在林沈氏手裡。物以稀為貴,有了二就不顯貴重了。
沈天瑜笑著道:“三妹應該是在四姑姑那見過,這玉鐲是一對,四姑姑一直不離手,不過可惜了,去年聽說不小心摔碎了。”
天璇又看了一眼才收回目光,眉頭疏散開來:“怪不得覺眼熟呢!”這一陣她偶有零星畫面闖入腦海,也見怪不怪了。
☆、聽戲
早上天璇出門時,發現庭院裡那棵月季墨綠色的枝葉上,探出一朵又一朵的硃紅色花朵。此時正值朝陽初升,映得花葉上的露珠璀璨生輝,美不勝收。
天璇不由心情大好,腳步輕快的前往玉笙院請安。
阮氏見了她便笑:“瞧妹妹這高興的模樣,莫不是已經得訊了?”
天璇詫異,笑問:“這是有什麼好事?”
“合著你還不知道,那怎麼笑得這般甜?”
“今日我見阿嫂貌美更勝從前,我替大哥高興呢!”天璇說得一本正經。
阮氏臉微微紅,啐她一口:“油嘴滑舌!”
天璇便叫屈,待鬧騰夠了。劉氏才宣佈訊息:“梨合樓今日要上新戲,你們大哥收到了請帖,然他臨時有事去不成。想起你們幾個這一陣也沒出門散心,便想讓你們去玩一下。”
南梨落北梨合,這二座戲樓冠絕天下。當世大書法家柳斌之曾在二樓留下墨寶‘不上梨合,枉來信都’。梨合樓從此更是名聲大噪,樓內雅間千金難求,非達官顯貴不得入內。
只是再難求,依著劉氏的性子,是不樂意女孩兒去戲樓的。要看戲,府裡就有戲班子,看膩了也可請外面的戲班子來。只沈天樞為女孩們說話,這個面子劉氏要給。
沈天珝興奮的臉都紅了:“是李筱樓扮花旦嗎?”
劉氏無奈點頭,其實這家裡最愛聽戲的是天璇,天珝這丫頭是被她三姐手把手帶出來的。
沈天珝拉拉天璇的衣袖,激動:“是李筱樓誒!”
天璇瞧她這迷妹樣,想這李筱樓該是她愛豆了。
“啊,”沈天珝叫了一聲,一拍腦袋:“三姐都忘了,不過等三姐聽了肯定能想起來,三姐以前可喜歡聽他的戲了,還說他的唱腔俏麗多變,跌宕婉轉,有感人以形、動人以情的魅力。”
天璇瞅她這一臉篤定,失笑:“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迫不及待想飽飽耳福了。”
下午,長房四姐妹,大姑娘沈茗,九姑娘沈天珝,十姑娘沈薰並天璇,坐了同一輛馬車前去梨合樓。沈茗已經‘病癒’,那天林嘉志過府,沈茗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