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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她扶著婆子的手,踉踉蹌蹌趕去看白露,看清她的慘狀,天璇只覺得眼前發黑,淚珠滾滾而下。白露幾乎就是一個血人,若非胸膛還在微微起伏,她都要以為她已經死了。
這時候,已被帶走的沈天珝又跑了回來,她撲到天璇懷裡哇哇大哭,驚恐欲絕:“三姐,三姐!白露她,他們?”
她哭得天崩地裂,淚如雨下。天璇卻冷靜下來,她閉了閉眼,把眼淚憋了回去,安撫地拍著沈天珝的背:“沒事了,都沒事了,白露也會沒事的。”說話時她緊緊盯著正在往白露嘴裡喂藥的護衛。
那護衛在天璇緊張又期待的目光下,點了點頭:“三姑娘、九姑娘放心,白露並沒有傷到要害。”
天璇心神徒然一鬆,又環顧了一圈。丫鬟婆子哀叫連連,能叫出來的起碼還有一口氣,可沒叫出來的呢,只一想她便覺冷意從骨頭縫裡鑽出來。
她一直以為自己生活在歌舞昇平,繁花似錦之中,可徒然間露出的猙獰血腥讓她惶恐茫然又不安。眼前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到底是誰要抓她?他們還會再來嗎?
“姑娘,您受傷了!”穀雨看著她裙襬上滲出的鮮血驚叫起來。
天璇想說自己沒事,然她已經被不由分說的穀雨帶人攙到外面上藥。
蔣紹心頭一慌,腳下意識往她那兒邁了兩步,又猛然頓住。他有什麼資格上前,他定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她被人簇擁著離開。
心口處她殘留的體溫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奔騰的血液緩緩凝滯下來,蔣紹感覺到自己全身再一次冷卻了下來,比從前更甚。
天璇進入帷帳之內,掀起裙襬,裡面的裡褲已經被血液凝在傷口上,穀雨不敢用力剝,拿了剪子小心翼翼地剪開,露出了下面破皮流血的膝蓋。她生的白皙,這傷口卻越發猙獰恐怖,看得眾人倒抽一口氣。天璇恍惚想起來,自己摔在了一塊尖銳的石頭上。
穀雨大為心疼。
沈天珝更是嚇得又哭起來:“三姐,你疼不疼?疼不疼?”
天璇想說自己不疼,然而恐懼過後,疼痛排山倒海的襲來,這身子本就被嬌生慣養的細皮嫩肉,她才開口便被疼得倒抽了一口涼氣,眼底聚起因為疼痛凝成的生理淚水。
“姑娘,忍忍,奴婢要先給您清理一下,之後上了藥就好了。”穀雨連忙道。
天璇忍痛點了點頭。
帳子外不少閨秀駐足圍觀,只聽說到的隻言片語已經叫她們花容失色,嘰嘰喳喳的議論起來。說話間目光忍不住往不遠處的蔣紹身上瞄。
邱淑清也在看著他,越看越是絕望,一旦有了那種懷疑,再來看,就會發現很多以前被忽視的東西。
她在他眼底看見了痛惜心疼還有落寞。她不會和別人一樣單純的以為這只是一個表哥對錶妹的愛護,這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感情。
邱淑清身體輕輕顫抖,又覺得喘不上氣來。
蔣紹渾身緊繃的立在那裡,他耳力極佳,在這樣嘈雜的環境中還能聽見她低低的抽氣聲。他可以想象的到,此時此刻她必是兩眼淚汪汪,她從小就怕疼,嬌氣的不行。小時候讓她習武強身健體,才紮了三天馬步,就開始喊累喊酸喊疼,喊得母親心疼壞了,再不叫她學了。
她受了傷受了驚,可他只能站在外面,這一道薄薄的帷帳就像是一道天塹,把她隔絕在另一頭。
突然,肩膀上搭了一隻手,蔣紹回頭,是魏志澤,他的目光悲憫又帶著瞭然,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道:“過了就是害她。”
蔣紹微怔,鬆開了緊握的手,又緩緩的放鬆了全身的骨骼和肌肉,深深的看一眼帷帳後大步離開。
魏志澤沒有馬上追上去,他目光沉沉地注視著蔣紹的背影,之前在樹林裡他就發現了蔣紹的異常。
沙漠中飢渴交迫的旅人不會因為杯水車薪的食水就不飢不渴了,嚐到甜味之後,反而更加不能忍受飢渴。他嘴角微微一揚,稍縱即逝,立刻抬腿跟上
追上時,蔣紹正在聽前去追擊的一名錦衣衛彙報:“大人,刺客共二十八人,亡十九人,九人逃入山中失去蹤跡。十九人中,五人死於交手之際,另十四人見無法脫身服毒自盡。”
蔣紹斜飛入鬢的劍眉緊緊皺了起來,在玄甲鐵衛和錦衣衛聯手夾擊下,還能逃走九人。留下的都是不會說話的死人,這樣武藝高超、訓練有素的死士,背後的主子絕非泛泛之輩。
這群人顯然只衝著天璇而來,他只能想到是為了她身後的蔣崢,否則她一女孩豈會惹到這樣的人。暗處有人對她虎視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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