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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的身體還好吧?”蘭貴妃端起菊瓣翡翠茶盞,慢慢地喝一口靈茶,心絃都舒爽幾分。
遲萻見她喝完了,繼續給她倒茶,笑道:“還是那樣子。”
蘭貴妃唔了一聲,便沒有再問,一下一下地喝著茶。
這茶和國師親手所栽的靈茶有些不一樣,但卻不是凡人能喝得到的,就是老皇帝,每年也只得那麼幾兩,不像景陽宮,想喝隨時都可以,不喝就直接潑地上也不浪費,彷彿就是路邊攤的貨色。
蘭貴妃雖是普通人,也能品出這茶的不同。
她卻彷彿沒有感覺到似的,慢吞吞地喝著,視而不見這景陽宮中那奢華的物什。
不僅是她,就是老皇帝,對此也沒有絲毫的意外或者不高興,他們之間有一種約定俗成的默契在,彷彿十七皇子天生就合該如此。
遲萻看在眼裡,唇角微微勾起。
幾杯茶下腹,蘭貴妃眉宇間的倦色去了許多,方才放下茶盅,幽幽地嘆口氣,對遲萻說道:“要起風了,不管十七怎麼選擇,本宮都支援他。”
遲萻應了一聲。
蘭貴妃很快便離開了。
老皇帝現在雖然在養病,但是脾氣越來越古怪,一刻也離不得人,蘭貴妃不好離開太久,沒見到兒子,便直接回養心殿去侍奉生病的皇帝。
等晚上十七皇子從密室裡出來,遲萻就將蘭貴妃今天的來意告訴他,十七皇子淡淡地嗯了一聲,看不出心中的想法。
遲萻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聯想在江南時,那句“天下為聘,娶你為妻”,便知道他對那位置也是有想法的。
或者說,以他的本事,他想要的,就能直接能得到,壓根兒不用誰給。
既然他有心這天下江山,那便是他的囊中之物。
外面那群皇子們鬥得再兇,也影響不到景陽宮的寧靜。
而這寧靜,在以八皇子為首的幾個皇子聯袂來景陽宮後暫時打破。
十七皇子靠坐在床上,背後墊著迎枕,臉上是蒼白的病態,看著就像一個不久人世的病患。不過這群皇子們卻不敢小瞧他,這些年來,太醫總說他熬不過去,隨時可以為他準備後事,可每一次他都活下來了,次數多了,在這些皇子心裡,他就成了一個怎麼死也死不了的病人,就這麼拖著殘破的身體,苟延殘喘。
螻蟻尚且偷生,十七皇子頑強地拖著破敗的身體努力地苟活,其實也沒什麼奇怪的。
八皇子代表幾個弟弟,將此行的來意全盤托出。
十七皇子安靜地聽完他們的話後,忍不住用帕子掩嘴咳嗽起來,吐出一口血後,無視那些兄長們震驚又畏懼的目光,淡淡地道:“想要我出手幫你們,我能得到什麼?”
八皇子躊躇片刻,說道:“屆時為兄會將南嶺一帶至西夷,包括雲澤一帶皆劃為你的封地,如何?”
聽到這話,十七皇子忍不住笑起來。
他微笑的樣子實在好看,卻也冷森森的,讓人寒到心底。十五、十六這兩個年紀較小的皇子頭皮發麻,忍不住挪挪身體,不敢看這個最小的弟弟,總覺得他身上有一種讓人害怕的東西。
明明他們是兄長,可在這位十七弟面前,真的不算什麼。
“南嶺至西夷一帶,雖然富庶,但別忘記那裡多山鬼精怪,並不太平,而云澤……”他笑了下,目光淡淡地掃過這群兄長,唇角翹起,意思不言而喻。
被那雙詭異的紫眸盯著,一群皇子們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普通人不知道雲澤是什麼樣的地方,但這群皇子身邊不凡能人異士,自是知道雲澤的可怕之處,若是普通的皇子,得了它根本沒用,反而要處處擔心,會不會召來雲澤深處的妖魔襲擊。對十七皇子而言,雖然不需要擔心這些,可他憑什麼就為這點兒地方將這錦繡河山拱手相讓呢?
他將染血的帕子丟到地上,無視那群兄弟懼怕的神色,輕嘆道:“其實,本殿下對這天下,也頗感興趣呢。若是幾位兄長能幫我,將南嶺至西夷給你們也可以的。”
聽到這話,一群皇子臉色大變。
十七皇子見狀,又忍不住笑起來。
瞧,世人便是如此,自己可以理所當然地提出不合理的條件,別人提了,卻讓他們無法接受,甚至可能會埋怨。
最後,這群皇子灰溜溜地離開景陽宮。
他們去景陽宮的訊息自然沒有瞞過其他人的耳目,老皇帝聽到這事後,忍不住大發雷霆,將這群倒黴兒子叫過來,一個一個地破口大罵,罵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