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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女人見了他,眼睛亮的好似在發光,烏黑的眼珠子泛著溼漉漉的水光,看著還怪可憐的,杜芊芊從未如此迫不及待的渴望容宣的出現。
他總算來了,如果再來的晚一點,她怕是真的要把自己扎死了。
一旁有嬤嬤盯著,她想偷懶都沒機會。
容宣暗暗嘆了口氣,有些懊悔自己來的這麼晚,他的目光瞥過她冒著血珠的手指頭上,眼神暗了暗,周身的戾氣不受控制的冒了出來。
容宣抓過她的手腕,強勢的把人按在懷裡,對著大夫人道“還望伯母下次行事斟酌一二,芊芊是我的人,說來也不怕您笑話,她是離了含竹院一步,我都不大開心。”
大夫人被他這番話說的愣神,忽然覺得這個侄子有些陰森,尤其是望著她的眸光,是徹骨心扉的冷。
在他面前氣勢不自覺地竟然弱了三分,她道“是伯母唐突了。”
容宣冷笑,“侄兒先告辭了。”
語罷,再不多說。
眾人各個都看的目瞪口呆,小少爺何時用這種語氣跟長輩說過話這沈姨娘不簡單啊,惹得小少爺都為她出了頭。
杜芊芊的手腕被容宣拽的很疼,也不知道他吃什麼長大的,力氣真大,腳下的步子如疾風驟雨,她勉勉強強才跟的上。
杜芊芊依稀能感覺到容宣的怒氣,可她不明白容宣在氣什麼被針扎的是她,被盯了一個下午的也是她,他又沒吃苦受罪,有什麼好氣的
男人的心思也跟九轉回腸似的難懂。
快走到含竹院門口,杜芊芊終於忍不住出聲,“你弄疼我了”
容宣停下腳步,卻還是沒有鬆開她的手,他轉過頭來深深的眸光望著她,勾著冷笑,道“別撒嬌,沒用。”
杜芊芊一口氣下不去,要被容宣給氣死了,本就在大夫人哪兒受了一肚子的委屈,他還一副陰陽怪氣的模樣,真是不想搭理。
她挺起胸膛,想頂嘴,一抬頭望見他陰沉的臉色,就收聲什麼都不敢說了。
杜芊芊跟著他的第一天起,就知道自己還是怕他的,上輩子雖說見過刀光劍影,還常嚷嚷著要仗劍江湖行俠仗義,但她沒見過人殺人。
做鬼的那些年,杜芊芊好死不死撞見容宣殺了兩次的人,一回是國公府的那個丫鬟,另一回是個五品的官員。
那次實屬意外,原本她的魂魄是出不去國公府的,偏偏那天瑾哥兒把他的玉牌借給了容宣,連著她的魂一同跟著出去了,那塊玉牌是她生前戴在瑾哥兒脖子上的。
容宣捏著牌端看良久,便揣進兜裡,第二日去上了朝。
朝堂上,有人遞了摺子參了他一本,把他批的是狗血淋頭,金鑾殿上容宣表現的不卑不亢,雲淡風輕的否認了那些罪名,罪證也被他一一駁回,最後他溫聲細語的對那位官員說,容某不怪你,你也是被奸人所矇蔽。
原本這件事在這就該告一段落,杜芊芊也以為是這樣,誰知道到了晚上,她親眼看著容宣握著匕首悄無聲息的抹了那人的脖子。
她當時被嚇壞了,尖聲大叫,不過她是鬼,叫聲自然沒人能聽見。
容宣把玉牌還給瑾哥兒後,杜芊芊就又出不去了。
回想起來,杜芊芊覺著此刻容宣的表情就有些像那天,她暗暗縮了脖子,往後退了幾步。
容宣見她避著自己,心裡來了氣,“你躲我”
杜芊芊低著頭不回話。
容宣咬牙切齒道“就該把你留在東院,讓你多吃點苦頭。”
杜芊芊望著腳尖,左耳進右耳出,就當什麼都聽不見。
容宣在她面前脾性是從來沒好過,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從來都不遮掩,他粗暴的把人拽進屋內,“啞巴了”
容宣雙手插腰高高在上看著垂眸不吭氣的她,胸腔中的怒氣越來越多。
杜芊芊硬是被他兇哭了,眼淚珠子不停的往下掉,鼻頭是紅的,眼睛也是通紅。
她哭的時候沒發生任何的聲響,以至於容宣一開始還沒發現,等他去掰她的臉時,才看見她哭了。
容宣忽然就沒方才那樣的氣,說來也奇怪,看見她哭,他的心情忽然好了些許,其實杜芊芊抹眼淚的樣子還怪秀氣,也可以說賞心悅目。
嬌嬌弱弱,看著都很聽話。
容宣的指腹抹在她的臉頰上,少有的溫柔,替她抹乾淨淚痕,“別哭了,爺不跟你計較了。”
“”
他去櫃子裡找到藥瓶,捉住她的手,開始給她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