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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哥兒垂眸低聲道:“沒有的,妹妹醒過。”
“是嘛。”
“恩,她還對我笑了。”
若不是這個小小的笑容,可能現在人已經被他掐死了。
瑾哥兒垂落在兩側的雙手泛著涼意,剛剛他差點就殺人了,殺的還是自己的親妹妹。
他並不覺得後怕,心裡反而無比平靜,任何事情只要他想通了就好了,想通之後他便不會再去做。
這個妹妹,他雖然不想要,但她既然出生,他姑且就當個挑不出毛病的哥哥。
不喜愛,但還給她的都給她。
他只是一時見不得她能輕易擁有自己不曾有過的幸福。
杜芊芊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睡的正沉的福寶,笑著說:“福寶特別愛笑,也不知道在樂呵什麼,我也喜歡看她笑,笑總比哭好。”
“是啊,笑比哭好。”瑾哥兒側過身,輕輕拽了一下她的袖子,眼巴巴望著她問:“孃親,我小時候是和妹妹一樣嗎?愛笑?或者我是喜歡哭的。”
說來慚愧,杜芊芊這個問題差點答不上來,自瑾哥兒出生後,他就很少留在她身邊,多數時候不是她帶。
倒不是她不想,是陳闕餘老攔著她,說她身體不好,更帶不好孩子。
這些話,杜芊芊不可能直白的在瑾哥兒面前攤開,這孩子心思脆弱敏感,聽了之後回去肯定要難過很久。
杜芊芊摸了摸他的腦袋,“你也一樣,小時候都很愛笑。”
雖然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平常到不足為道,可這些小事從孃親口中落到他的耳中,他就是很開心。
原本認真嚴肅的小臉忽的有了笑意,眉間神采飛揚,他迫不及待,繼續問:“那我小時候有妹妹好看嗎?我聽話的嗎?”
杜芊芊一句句回答,“好看呀,恩很好看,水靈靈的比女孩子還好看。”
陳闕餘長得不差,甚至相貌在京城中排的上前幾名,瑾哥兒的長相又隨了他,打小五官就能看出精緻,她也沒騙他,就是好看。
她緊跟著道:“小時候沒有現在聽話。”
她當年還在,即便瑾哥兒被養在前院,她想見也還是能見的,國公府也就那麼大,前院的訊息總能傳到她耳朵裡,她想不知道都難。
瑾哥兒小時候脾氣不太好,其實他是不愛笑的,動不動就揹著身子誰也不理,不怎麼愛吃飯。
所以,同從前相比,如今的瑾哥兒聽話的不行,這其中少不了陳闕餘的教導,只是杜芊芊對這種極端的改變不是很喜歡。
瑾哥兒身上有的跳脫好像被磨光了,他才十歲,比十四五歲的孩子還要沉穩。
“沒關係,孃親,我長大了,長大就聽話了。”
“是啊,你長大了。”
天光漸漸沉了下去,杜芊芊又忍不住留他吃晚飯。
瑾哥兒本就不想回國公府,夢他巴不得在她身邊留的更久一些。
那天無意聽見的對話像一道晴天霹靂,毫不留情的往他臉上劈。
怎麼想的到呢?一向疼愛他的父親口中會說出那種話。
父親竟然說孃親的死是活該……
他再也不想待在家裡了,逃跑一樣去了外祖父家,兩個舅舅很疼他,抱住他不放,還差點哭了。
瑾哥兒忽然覺得,也許也是有人愛他的。
除了父親,這世上還是有其他人真心待他好的。
用晚膳時,容宣見桌上多出來個人也沒說什麼,似笑非笑的餘光從瑾哥兒臉上略過,他聽說了近來瑾哥兒和陳闕餘在鬧脾氣。
瑾哥兒從杜家回去都不是自願的,而是陳闕餘派了親兵請回去的,這就很嚴重了。
居然到了用親兵的地步。
容宣仔細的想了又想,估摸著這倒黴孩子可能是知道他母親起因的一小部分,還不知是他的好父親要他母親去死的。
他美滋滋的喝了一整晚碗湯,心想總有一天瑾哥兒會知道他父親的全部,那些陰暗的骯髒的不堪的過往。
他等著那天的到來,等著陳闕餘後半生孤苦一生,孤家寡人。
那個人總是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自己喜歡杜芊芊,可五年過去他還沒有娶妻,不就是受不了除了她以外的人嗎?
自古嘴硬的男人都沒好下場。
容宣知道,陳闕餘遲早是會後悔的。
他笑眯眯的給瑾哥兒夾了一塊肉,“來,多吃點肉,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這一舉動驚動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