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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十二歲夭折,也算活不過十五歲啊……
想到當初楊玉提到他弟弟時神色的黯然,江月兒心情複雜之極。
若說她現在的生活能這般滋潤,自然是逃不開程曉渡的悉心照料,但也同樣逃不開楊玉的照拂,可是她不會醫術……
見江月兒陷入了沉思,程曉渡也沒開口打斷她,自己也在想睿王的用意。
神醫谷的規矩天下人都知道,睿王不可能不知道神醫谷不醫治皇親國戚的規矩,就算他與月連城交好也不可能改變神醫谷世代定下的規矩。
那麼睿王到底是什麼意思?
死死地擰著眉,程曉渡不由覺得頭疼,這事情實在是有些大條了。
“曉渡,你先去把這件事跟珏哥兒說一聲吧,我去見見月連城。”江月兒神色充滿了堅定。
她不是一個喜歡無緣無故享受身邊的人照顧的人,她不佔這樣的便宜,她從當初楊玉和珏哥兒的隻字片語裡可以猜測出來,楊平不是病,而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體弱,這是先天的毛病,想要治很難,但不治卻說不過去。
月連城在程府住了這麼久,她也早就知道月連城的身份了。
她不會醫術,可不是還有一個會醫術的麼?
程曉渡一瞬間就瞭然了她的想法,失笑道:“你如果想讓連城給楊平治病,只怕要失望了。”
江月兒一愣:“為什麼?”
“神醫谷有規矩,不醫治皇親國戚。護國公府出了一個貴妃,護國公府就是皇親國戚,楊平也是外戚。還是當今貴妃的親侄子,你想擺脫月連城救人,不可能。”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神醫谷怎麼有這麼糾結的規矩,都是人為什麼還分什麼人能救,什麼人不能救?既然學醫,當然是拿來救人的,醫者仁心不是嗎?”
見江月兒暴走,程曉渡一愣,不由苦笑:“月兒,你還真是天真啊。”
“什麼?”
“醫者仁心現在只是說的好聽罷了,真正醫者仁心的醫者,當世一萬個人裡能找出一個來,那都是奇蹟。也許這些醫者一開始都是秉著救人,醫者仁心的目的去學醫。可當他們的醫術越來越高明,受到的奉承,重金,權利的**,也會慢慢的讓那顆仁心變得面目全非。
我並不是說所有的醫者都是這樣,但只要是人,都有自己的私心,都有自己的利益。
皇權向來是個權利的中心,但凡想要權勢的人,沒有人不會在這個上折腰。
神醫谷不救皇親國戚,那是因為他們不想跟皇室扯上關係,跟我們程氏那一條不得入仕為官的祖訓是同樣的道理。
並不是說他們不救治皇親國戚就沒有醫者之心了,而是他們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群體,一個獨立的勢力,他們不與權力沾邊,就不會被皇權的戰火波及,一旦他們跟皇室的人扯上一丁點的關係,都會換來猛烈的打擊。
月兒,你別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聽了程曉渡說了這麼一大通,江月兒的臉色更加難看:“我是不懂這些陰謀詭計,我實在不明白這些人到底是不是腦子有毛病,不是我想得太簡單了,而是這些身在權力中心的人思想太複雜了,一個個全都熟讀陰謀論。只要有一點點不合心意,就會各種猜測,各種理由找麻煩。這分明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程曉渡苦笑:“你既然明白,又何必要參與進去?”
江月兒瞥了程曉渡一眼,道:“我們已經跟皇室扯上關係了,從你遇到十三公主的那一刻起,從十三公主注意到你開始,我們就逃不開了。”
聽到江月兒提到十三公主,程曉渡的臉色有些尷尬,他遇上十三公主,那純粹就是意外,也不是他願意的……
“你去找珏哥兒吧,我去見月連城,我不是勸他救楊平,只是問他一些問題,神醫谷既然有規矩,我不會去讓他破了自己家的規矩。”一邊說著,江月兒已經下了榻,然後將手裡的信塞回程曉渡手中,離開了內室。
程曉渡看著江月兒離開的背影,似乎有些明悟。
睿王寫這封密信,該不會是……
眯了眯眼,程曉渡的心有些下沉。
他可不希望睿王看上江月兒,否則就麻煩大了。
一個有身份沒權利的公主就讓他夠頭疼了,再來個有身份有權利有地位的親王,這是嫌他的日子過得太瀟灑了?
程曉渡沉著臉走出內室,往書房走去。
江月兒來到東廂房,一進門就遇上了月連城的小童,那小童叫如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