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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宋驁。
宋驁美得華麗,他卻俊得滄桑——遺世而獨立的滄桑。
墨九忘了啃包子,眼睛一眨不眨。
那人越走越近,一股子若有似無的薄荷香,終是讓她沸騰的心臟寸寸冷卻。
“大嫂,吃好了?”他輕輕笑起,嗓音醇厚如酒,卻帶了絲絲涼意,毒蛇信子似的纏上來,沒有絲毫溫度,“吃好了,就啟程吧。”
一聲“大嫂”,驚掉了墨九手上的包子。
小王爺叫她小寡婦,這人叫她大嫂。小王爺是王爺,這人又是什麼身份?那這人是她的小叔,她自己又是什麼身份?這些人的家譜也太亂套了吧?!
她捋捋凌亂的髮絲,強自鎮定,“你們到底什麼人?”
他不答,也不再看她,側顏在光影裡添了一絲對她的厭惡。
墨九默了默,底氣已有不足,“我好端端一個大姑娘,一沒謀你財,二沒害你命,憑啥跟你走啊?你總得給個說法吧?”
他充耳不聞,拿筷子夾了桌上的包子,涼聲道:“看來是吃飽了。”說罷他將包子丟在地上,慢吞吞接過侍從手裡的白絹子,仔細地擦手。
“嗷嗚。”一聲狗吠,帶著滿足的歡樂。
墨九這才看見他的腳下有一隻搖頭擺尾的大黃狗,它撒著歡兒的叼著肉包子,像得到獎賞似的,奔前奔後地親熱它的主人,卻饞得她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她牙根突然有點癢——
不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招不行,換個方式。
她衝那傢伙的背影喊:“十二文銀錢,你付賬。”
想想仍不解氣,既然有人付賬,她總得土豪一回。
“老闆,茶葉蛋兩個,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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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墨九再次見到了宋驁一行人。
在發現青驄漂亮的馬鬃被生生揪掉一半之後,宋驁差點把墨九暴打一頓,好在墨九機智地把茶葉蛋塞入嘴巴,然後“哧溜”鑽入馬車裡咳嗽裝死,才躲過一劫。
不是“旺財爹”那輛飄著薄荷香的馬車,而是另外一輛矮小的架子車。她坐著有點硌屁股,不太舒服,但好歹與藍姑姑接上頭,可以大概瞭解一下目前的處境。
老實說,穿回古代的小說墨九看過不少,但穿得如此悲涼的,她還真沒見過。
因為她不僅是一個寡婦,還是一個頂著金字招牌出生的小寡婦。
若問“墨家寡婦”這塊金字招牌由何而來,得往她家祖上數三代。她娘、她姥姥、她姨姥姥、她姥姥的姥姥,清一色的寡婦,聽說但凡沾過她們身子的男人都不得善終。
世上奇葩的事,墨九聽多了。遺傳疾病的,遺傳樣貌的,但真沒有聽過寡婦也會遺傳……總之,墨家的姑娘要嫁人,得靠騙。
可半個月前,她家隔壁的如花婆卻為她保了一個大媒,將她許給了楚州望族蕭家的大郎,說是蕭大郎得了一種“癔症”,要找一個天寡之命的婦人,方可婚配。
墨家小寡婦有人要,是好事。
但這姑娘腦子卻不太好使,花轎到了半道,卻和一個野男人跑了。
那蕭家大郎躺床上起不來,這回接親的人是蕭家六郎蕭乾,再有小王爺宋驁與蕭家有一點八槓子打得著的關係,生性貪玩的他也跟了來迎親,哪曉得遇上這麼一出?
他覺得倒黴,墨九更想吐血。
“要嫁給一個病癆子?簡直生無可戀。”
她懶洋洋抱怨,藍姑姑也同情不已。嫁到蕭家,名頭上好聽,可誰曉得姑爺能不能好起來?所以先前她家姑娘要逃,她才會同意。如今被捉回來,只怕是……
她重重一嘆,這時,馬車外卻高聲喧譁起來。
墨九初到陌生世界,自是好奇得緊,不由往外探頭看去。
這麼熱鬧的古代街景是她沒有瞧過的。青石板的街道兩旁,古樸陳舊的商鋪遮擋了一些夏日的燥熱,男女老少混雜街頭,牽畜生的、挑貨擔的、搖摺扇的……紛紛湧過來,指指點點。
“這不守婦道的小賤蹄子不老實得很,那日出嫁我便說嘛,哪能過安生日子?這不……”
“……這回得罪的是楚州蕭家,想來不會善罷甘休哩。”
“這小寡婦,有好果子吃了……”
“我呸,賤身配良家卻不知感恩。活該!”
被人當猴兒似的圍觀了,墨九便又從中瞭解到了一些原先墨家姑娘的“奇聞逸事”——比如鑽過有婦之夫的麥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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