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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九覺得這廝除了把旺財當人看,其餘人在他眼裡,不如狗。
“慢走,不送……”最好再也不來了。
“別!”沈來福搶過話頭,臉上膩著一種墨九看了胃又犯抽的笑,“親家小郎能光臨寒舍,又肯為鄙夫人診脈,是我們闔家老小的福氣,求都求不來呢。”
說罷他衝藍姑姑遞個眼色,“還不快把姑娘帶出去玩?”
墨九被藍姑姑拖到了大街上,還沒有搞明白。
沈來福和她的便宜娘好像瞞了她什麼?織娘那病,昨日她曾詳細問過郎中,莫說治療,連病由他都說不明白。當然,盱眙有本事的郎中,自是早就請來瞧過了。若能治,也等不到今日。
“姓蕭的那廝,竟會醫術?”
藍姑姑道:“先頭我也不曉得,昨晚方聽我當家的說了一些。那蕭家六郎醫術了得,幾年前,官家(皇帝)病危,便是他從鬼門關拉回來的。”
“哦”一聲,墨九眼睛微亮。
這事幹繫到自身,她雖不太信任蕭乾,卻也上心。
“他有那麼厲害?”
藍姑姑點頭:“要不然,他也不會有‘判官六’的綽號了。”
墨九不解,“判官六?好像很牛的樣子?”
很牛是什麼意思,藍姑姑不懂,她繼續給墨九科譜,“那可真真了不得,他說哪個人沒了壽數,哪個人就沒得活了,比閻王殿的判官還要準……可他也輕易不肯治人,便是皇子皇孫要死了,也沒人能逼他。”
墨九眯眼:“……”牛逼吹大了吧?
藍姑姑忽略了她的嘲諷臉,津津有味的八卦,“蕭家這兩年在南榮如日中天,也因了這六郎。姑娘莫看他年歲不大,卻掌著樞密院,動輒調撥千軍萬馬,威風著哩……”
後面藍姑姑又說了一堆,墨九沒太注意聽。
只大抵曉得樞密院是這個時代的最高軍事行政機關,直接秉承聖意,掌兵籍、虎符,享有調發軍隊的權利。不過,樞密使大人到底有多厲害,她不太上心。因為她壓根兒就沒打算與這家人有什麼牽連。
蕭家那個大火坑,她可不準備跳。
“南榮這般繁華,咱家不該缺銀子才對?”
她的注意力,已經被熱鬧的街市吸引了去。
盱眙此地,有一個極大的榷場。這榷場與別的貿易市場不同,是由朝廷設在邊界地的互市市場。近幾十年來,南榮與臨近的珒、勐、西越等國不時發生摩擦,戰一戰,停一停,打來打去,誰也幹不掉誰。於是,打完了,總得抓一抓經濟,這榷場便成了各國趁著停戰時期互通有無的一個重要渠道。
榷場很熱鬧,販賣的物種也豐富。茶、鹽、毛、皮、布樣樣皆有,墨九看得眼花繚亂,自動忽略了盱眙人民對她這隻害蟲的注目禮,興奮得像一隻採花的蜜蜂,東瞧西看,大有旅遊時逛入古街古巷的稀奇。
“這朝代狗的屁(GDP)一定很高吧?”
藍姑姑習慣了她語無倫次,卻也不追問什麼是“狗的屁”,只滿心都是淚——這姑娘是和狗幹上了啊?逛了一個通場,墨九越走越偏,眼看就要走到臨河,藍姑姑趕緊拉住她。
“姑娘,那邊不安生,我們回去吧?”
墨九也不轉頭,只淡淡笑道:“大白天的,怕什麼?”
“河對岸的泗州,是珒人治下。雖這兩年沒有戰事,可珒人茹毛飲血,殺人不眨眼的,尤其……”看著墨九一身細皮嫩肉,柔枝軟柳的樣子,藍姑姑更緊張了,“姑娘這麼俊,若被盯上……”
被誇漂亮總是高興的,墨九笑眯眯點頭。
“你這個人就是實在,那我們回吧。”
她逛的地方,位於墨家老宅的後方。原是想仔瞅仔細墨家宅基地的風水,順便瞄一眼附近的山河走勢,看看有沒有機會發家致富——如今姓蕭的欺她們,不就是沒有錢嗎?有了錢,哪需理會他?不過藍姑姑不放心,她也不想給她添麻煩,若不然她一急之下中了風,又是一樁罪孽。
兩人沿著河岸往回走,還沒上大道,便聽到有人哭啼。
“嗚,嗚,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了……”
墨九循聲望去,只見道邊一顆大柳樹下,兩個粗壯漢子用麻繩綁了一個小姑娘,像拖牲口似的往前走。那小姑娘約摸十來歲,雙手反剪,膝蓋都磨出了血皮,可那倆混賬卻毫無憐憫之心。
“晦氣!哭個卵啊。你他孃的再嚎一聲,老子弄了你。”說話的漢子夾著一口半生不熟的江淮官話,口音有明顯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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