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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淮心裡一突,暗暗喊了句:糟糕!
果然,本來乖乖跟在他身後的柳三月,已經完全忘記了他剛剛的叮囑,一頭扎進了人堆兒裡,正奮力往裡頭擠去。
若不是她一身白棉襖鮮亮又扎眼,可能陸淮就已經看不到她了。
陸淮急了,怎麼鬧事兒的人家偏偏是柳家呢?
他是知道柳三月平日跟這村尾柳家的關係是很要好的,這不,今天還特意為了柳二月的婚事進城去買結婚禮物。
這會兒人這麼多,要是等會兒她一個激動熱怒了對方吃虧了可怎麼好。
陸淮眉心狠狠皺到了一處去,當下也趕緊往人堆兒裡擠去。
無奈這會兒所有人都是正激動著,不是交頭接耳的討論著什麼,就是義憤填膺的大聲衝著裡面嚷嚷著。
什麼“弄死他個狗/日/滴。”
“搞死他個龜孫子。”
“*** *** ***”
陸淮又不似柳三月身量嬌小,高高大大的個頭兒,扎人堆兒裡,被擠的寸步難行,格外艱難。
陸淮仰著脖子朝裡頭張望,被氣到額角青筋爆起,不管不顧,一個勁兒蠻力的推開人群朝裡頭擠。
他個頭高,在南方更是顯眼,隱約的也能看到院子裡面的情況。
只見不大的院子裡除了已經擠進去的柳三月和柳家母女倆,便只有一個葛隊長和十來個他從未見過的面孔。
其他隊里人沒有一個進去的,都堵在了院子外面。
倒不是他們不想進去,一個二個罵的挺帶勁的,應該只是被葛隊長制止住了不許進去。
葛隊長在一邊皺著眉,沒有說話,柳三月小小個頭兒直接站在了柳家母女身前護著。
再看柳家母女,一個哭哭啼啼,一個握拳咬牙,一副要衝上去跟人打架的模樣。
而那十來個人,為首有一人正口水紛飛的說著什麼,說到激動處還揮手胡亂比劃著,而手中的鋤頭就隨著他的比劃在空中飛舞。
一個不穩就有可能脫手飛出去。
第80章
柳三月擠進來時也只看到了對方為首的那個人舉著個鋤頭揮來揮去,神色激動的在說些什麼,並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只看葛隊長站在一邊不吭聲,外頭的人也一個都沒有進來,下意識的便擋在了柳二月和李秀芬前頭,怕那人嚷著嚷著,手中的鋤頭就朝這邊砍下來。
柳三月一邊在前頭擋著,一邊微微扭頭小聲的跟後頭問道:“二月姐,怎麼回事?他們是誰?”
“一群狗/日的雜碎。”柳二月一口銀牙幾欲咬碎,氣到渾身顫抖而不能自抑。
一旁還有李秀芬嗚嗚咽咽的抽泣聲,連連綿綿,延續不斷,哭的人心煩。
曾經柳三月就是最拿李秀芬這點沒辦法,遇事站不起來,只知道哭,不光什麼忙都幫不上,反而還會添很多麻煩。
無奈她從來都是這麼個性子,你又能拿她怎麼辦?
柳三月知道這問也是問不出什麼來的了,便回頭盯著對面那幫人,凝神去聽前頭那人到底在說些什麼。
“葛隊長,今天我可不是來你們這兒找茬兒來的,大過年的,我也幹不出那事兒來。我今天來,就是想來要個說法,你說說,有她們家這麼幹的嗎?居然連說都不說一聲,住的這麼近,打量著誰還能不知道了是不是?”
柳三月聽的迷迷糊糊,愈發弄不清楚是個什麼情況了,什麼說法?什麼知道不知道?
李媽平時門都不帶出的,二月姐又是個悶頭幹活兒,一天到晚忙的要死的人,怎麼還能跟別的隊的人鬧上矛盾了。
柳三月只待再聽,後頭的柳二月卻似乎緩了過來,把攔在前頭的柳三月拉去了一邊,低聲說道:“那就是幫瘋子、神經,你快躲遠點去,小心傷著你。”
那人還在臉紅脖子粗的嚷嚷著,“大年初一的結婚,這是欺負誰呢?欺負我家沒人是不是?”
“兩個孩子的親事還是柳老哥在世的時候親口定下的呢,說反悔就反悔,不能仗著自己是個婦道人家,就一點兒臉面都不要了吧。”
“人家是城裡人,在城裡有房有工作,我們鄉下土裡刨食的,攀著高枝兒了,就想甩了我兒子了是吧。”
“想都甭想,上哪兒都沒這個理兒。今兒你們要是不給我一個滿意的說法,可別怪我不給你們母女倆臉面。”
噴了半天,那人又斜著眼看向葛隊長,哈赤一聲,扭頭在地上吐了一口痰,嘬了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