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分明,薄薄的衣料下是他常年鍛鍊的緊緻的肌肉,就這麼微微拱手的動作,好似所有的力量都要勃發而出。
“皇上,我也是有私心的,不僅僅是為了繼承父親……”
他記得她曾經說過……
〔上安則下定,而後,太平。〕
魏凜垂眸瞥了他一眼,薄唇的弧度往下,衣襟上明黃錦緞壓邊,明麗暖意的色調在他身上卻絲毫沒有意料之中的溫和。
“陸白在外面等著你對吧。”
燕卿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此時在想些什麼,每一次都是這樣,原本以為會接下去問的話題卻在中途被他給生生打斷。
哪怕兩年沒見,他也絲毫沒有變化。
或者說,更加難以捉摸。
“阿……陸白知曉我剛回來不怎麼熟悉環境,所以特意帶我轉了一圈。”
“朕知曉,不是萬不得已,她是絕對不會主動踏入這裡的。呵,好像這有什麼洪荒猛獸似的……”
魏凜說著,語氣也涼,將一份文書拿起,少年會意雙手接過起身。
“這個,幫朕給她。”
“這是……”
燕卿看著手中的東西,下意識開口問道。
“科舉也在各個縣開始分階段選拔了,作為主考官,她理應去視察一番。”
“……是要把陸白給調出皇城一段時間的意思嗎?”
少年的語氣有些失落,毫無掩飾。
魏凜眼眸晦暗,輕輕的將衣袖不存在的塵埃拂開,動作流水般優雅淡漠。
“剛回青川,朕饒了你這次。”
男人身上的威壓一瞬間沒有了收斂,壓的燕卿有些喘不過氣,他知曉自己剛剛失言了,他下意識的,又將眼前的人當做了以往的那個淺笑著,會在前面等待他追上的少年。
時間荏苒,歲月無痕。
十年的時間,足以讓那個溫潤如玉的少年褪去所有的溫色。王座之上,他再也無法抬眸直視。
君臣之間,何止隔了萬水千山,那是誰也無法逾越的萬丈深淵。
……
少年從裡面出來的時候面上有些沉,儘管有在竭力隱藏,但是陸白對於他太過了解,一下子就發現了他的異常。
“怎麼?被那個大冰塊給訓了?”
陸白淡淡抬眸,說的大逆不道的話,卻擺著一張格外漫不經心的臉,就好像在聊著今天的天氣的好壞一般。
“阿白!噓――這裡是皇宮!”
燕卿慌忙抬起手捂住了身旁陸白的嘴,澄澈的眸子是一如既往的純粹色澤,哪怕在那樣惡劣荒涼的北漠,他依舊沒有多大的變化。
少年的手並不細膩,上面尤其是虎口處帶著厚厚的繭,好在腕骨形狀優美,骨節分明,長纓握起,一定颯爽肆意。
陸白眨了眨眼睛,垂眸看著他的手努了努嘴,示意他鬆開。
柔軟的唇帶著清冷溫潤的溫度,燙灼著他的掌心,觸電一般,他想起了那個醉意燻然的夜晚,少女的長髮如鴉羽,擦過他耳畔的不只是髮香,還有她薄涼的柔軟。
少年無措慌亂的鬆了手,耳根紅的像是櫻桃的色澤。
“總,總之,在皇宮要謹言慎行!”
陸白一臉疑惑的瞥了一眼燕卿,覺得他的反應有些大。
“這是我要對你說的,我又不長居此處。”
除了上朝之外,只有被傳喚她才會踏入這裡,比起少年長久的在皇宮當差,她更像是一個遊客。
“你手裡拿著什麼?”
她眼尖的瞧見了燕卿袖間的文書,也沒多想,直接伸手給取了出來。
“這是皇上讓我轉交給你的……”
想起將會有好長一段時間見不到陸白,他的聲音悶悶的,表現的再明顯不過了。
“唔,我看看……”
她抬起手自然的扯了一把少年的面頰算是安撫,然後開啟看了看裡面的內容,眉頭慢慢皺起。
“怎麼了?很遠嗎?”
燕卿呆呆的摸了摸自己剛剛被陸白碰觸過的地方,垂眸看到了她蹙眉的模樣,彎腰低頭看去。
“汴州……寧安王殿下的府邸好像也在那裡。”
“那個比冰塊還要喜怒無常的笑面狐?”
陸白覺得頭更疼了,在這朝堂之上,有兩個人會讓她感到害怕,脊背發冷。
一是高堂之上那位常年散發冷氣的男人,另一個是幾乎不來上朝的先皇最小的兒子魏暮――寧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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