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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說,我記得這女子跟她漢子在西六街的光福衚衕裡賃了一間小院,同那日你見的嬌紅是比鄰而居。你若有此意,我叫家人把東西送還過去就是了。”季秋陽說道:“這是我的事,怎好又麻煩你。”說畢,問明瞭地方,打發竹心去了一遭。
竹心去後,這兩人便在屋中閒坐。
李仲秋說道:“這轉眼已是二月初了,下月便要大考,這日子過得倒是飛快。”季秋陽點頭道:“也是熬了這麼久了,考完也算了了這樁心事。”李仲秋笑道:“到時候哥哥蟾宮折桂,騎馬遊街可得好生熱鬧一番。”季秋陽莞爾道:“你這又來了,這還是沒影兒的事,你怎知我一定中的?這時候誇下海口,到時候名落孫山,可要貽笑大方了。”李仲秋笑道:“哥哥必然高中,這我是敢打包票的。哥哥若不能中,只怕能中的也就不多了。”季秋陽見他只顧風言風語,便只淡淡一笑,並不介面。
過得頓飯功夫,竹心已自外頭回來,回稟道:“我將東西送還了回去,倒是一個婆婆出來接著了,說是琳娘出局去了,並不在家。我依著公子吩咐的話說了,那婆婆也沒說什麼,把東西接了就打發我回來了,還與了我兩個點心吃。”季秋陽聽過,便點頭叫他下去了。李仲秋在旁說道:“這中午時候,她就出局去了,她身上的客人,也當真不少。就看她那日纏著周景初認乾爹的手段,年紀小小,本事卻高,怪道那嬌紅要同她合氣了。這兩人房子挨在一起,客人這幾日怕被她搶去不少。”季秋陽聽聽也就罷了,並不放在心上。
這般又過了幾日,太平無事。
這日晌午時候,李仲秋一大早起來,應著一位朋友相邀,到郊外踏青會友去了。獨剩季秋陽一人在家,讀了些文章,又看了幾頁書。轉眼到了午時,因李仲秋不在家,他便使竹心上街買了些熟肉菜蔬,回來請李家聘的廚子整治了一番,又下了一箸面,草草吃過。
正要午休時候,外間門上小廝忽然進來報道:“門口來了一位姐兒,指名要見公子。”季秋陽心中疑惑,道:“我哪裡認得什麼姑娘了。”因問道:“可有問過她的來歷?”小廝回道:“那婦人自稱是公子的妻妹。”季秋陽聞言暗吃了一驚,不曾料到她竟尋到門上來了。待要不見,她已當著下人的面將身份報了出來。何況此女素來刁鑽潑辣,一時激惱了在門前撒起潑來,委實難看。當下,他微一沉吟,便道:“請她到偏廳說話。”說畢,自家也起身整衣,往偏廳上去了。
到得廳中,只過了小片刻功夫,便見一婦人遙遙而來。
那傅薇仙邁著碎步,逶迤來到跟前,先望著季秋陽行了個大禮。
季秋陽打量了她兩眼,只見她今日穿戴甚是素淨,頭上也沒戴幾樣首飾,面上薄施脂粉,大不似往日那風塵妝扮,也不知她心裡打什麼主意,便還了半禮。
請她落座,吩咐下人上茶,方才問道:“咱們平日並無往來,你今日來尋我怎的?”
傅薇仙望著他微微一笑,道了一聲:“姐夫見禮了。”季秋陽聽她這聲稱呼,不禁眉頭微皺。只聽傅薇仙又道:“那日在席上,當著周老爺、李老爺的面,許多話不好講起,故此同姐夫也沒得親近。我自嫁了那唐睿,離了徽州,也有小半年的功夫。因隨著夫家顛沛流離,一向音訊不通,也不知家裡近況如何。唐睿那天殺的,在山東又得罪了一個本方財主,存身不住,便投靠了一個客人,充作個隨從。因那客人要上京來,便將我們一家子都攜來了。自來了京中,唐睿將正經行當全不理會,日日只在街上胡行。投奔的那位客人,本也不是什麼寬裕的人,他自家還要投親靠友,更不要提照應我們了。那廝見這般下去也不是個法子,日日坐吃山空,漸漸連柴米也敷衍不出來了,便在我身上打起了混賬主意。我雖是不從,奈何已然屬身於他。且這廝最是混賬憊懶,時常將我責打。我那婆婆也只聽他擺佈,一家子都來責難我,我百般無奈,只好聽命。想我一個清白人家的女兒,卻流落風塵,委身煙花,當真令人氣苦!想要脫了這裡,卻是人生地不熟,連個投奔也沒有。我也不是自甘下賤,只是有怨沒處訴罷了。我也自知我如今這樣是汙了家裡的門楣,待要尋死,又委實捨不得爹孃姐姐,只好一日日挨著。天可憐見,總算讓我碰見了姐夫。還望姐夫拔救我,脫了那苦海。”說畢,便嗚嗚哭了起來。
季秋陽聽了她這一番言語,肚裡冷笑了兩聲,暗道:還是上一輩子那副下|賤脾性,得意時便將人往泥裡踩,不得地時便做小伏低。為一己之私,什麼話都可以說,什麼事都能做的。想了一回,面上不動聲色,假意問道:“這也罷了,說起來也是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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