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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
陳杏娘掃了她一眼,未曾出言,鼻子裡先哼了一聲,斥道:“前不久家中才出了場亂子,這才消停了幾日,竟又生出內賊來了!這麼點大的小丫頭,竟也學會偷竊了,當真是可惱可恨!”話音一落,地下跪著的常貴兩口登時抖如篩糠,魂不附體,連連叩首求饒。倒是那春喜,只是啜泣哽咽,一字不發。
陳杏娘也不理會他們,只向傅月明指著桌上說道:“你瞧瞧,這些東西,都是自那賤丫頭身上搜出來的,誰還能冤了她不成!”傅月明早見桌上放著個開啟的包裹,裡頭有幾樣簪環首飾,還有些散碎銀兩,不覺柳眉輕蹙。那小廝天福在旁應和道:“太太說的不錯,小的在馬廄拿住這丫頭時,這包裹就自她身上滑脫下來。想必是她在家中抵盜了財物,想趁人少不見之時偷偷走了。卻不想恰逢老爺回來,門上人多,她見走不脫這才躲進了馬廄,被小的擒獲。”
陳杏娘見人贓俱在,聽了天福口裡的說辭,愈發惱怒不已,當即就要發落春喜,一疊聲喊人來攆了這一家三口出門。
那常貴兩口皆是老實人,見了這等變故,早已魂飛天外,呆若木雞,不知應對。
那傅月明心覺不妥,當即開口道:“母親且慢,這事兒似有蹊蹺。”陳杏娘斥道:“人贓並獲,這丫頭亦不辯解,你倒替她開脫什麼?”傅月明忙笑道:“也不是開脫,女兒只是覺此事有異,想與母親講講。母親且聽女兒一言,若是女兒說完,母親還覺此事皆是春喜一人所為,再發落他們不遲。”陳杏娘素知女兒心性,見她如此說來,便知其中必有緣故,當下點頭冷聲道:“你講。”
傅月明說道:“母親看這包裹裡的物件,散碎眾多,攜帶十分不易,故此要打成包裹。若說春喜摸去了一件兩件,倒還罷了,但若在人眼皮底下,偷去這許多東西,也未免牽強。”說著,又自桌上揀起一枚梅花點金釵子,向陳杏娘說道:“母親看這釵子,可識得麼?”陳杏娘看了一眼,略停了停,方才說道:“似是你戴過的。”傅月明點頭道:“這原是女兒的,因年裡是我看春嬌姑姑沒幾件像樣的釵梳,便將這釵子贈與了她。這等物事,平日裡不是戴在頭上,便是收在妝奩裡。春喜一個半大孩子,如何能走進我們屋裡,偷盜這許多東西還打成包裹,攜帶出來?何況,唐姑姑亦在樓內,這屋裡進了這麼大個賊,怎會不知呢?適才我回屋去換衣裳,聽桃紅說起,下午她們兩個還在屋裡說了好一會兒話呢。春喜若能在她眼前盜竊出這許多財物,那也真叫人沒話說了。”
陳杏娘聽了這席話,心中怒氣便消了兩分,說道:“然而這賊贓是她身上搜出來的,總不會有假。依你所說,莫不是唐春嬌竟自個兒將這些財物白送給這丫頭的麼?”傅月明說道:“此事女兒亦想不明白,然而想必其中另有隱情。”說著,便轉身向問那春喜道:“這些東西,你卻是怎麼拿到手裡的?你趁早實說,我不叫太太打你。若是再有隱瞞,便叫人牙子上門來拉了你去!”
常貴兩口聽見她口裡言辭,慌不迭地推春喜,催她快說。然而那春喜卻只顧低頭抽噎,不肯說話。常貴在旁看得焦躁,他本是個耿直的性子,又是個烈火一樣的脾氣,禁不住自地下爬起,一腳踹在女兒身上,將她踢倒在地。
常貴媳婦見他責打女兒,慌忙攔腰抱住,口裡只說饒命。那常貴怒氣兀自不消,嘴裡嚷著:“這樣的孽障,留她作甚?不如打死乾淨!”一面又去追打,將個春喜在地下踢的滾來滾去。堂上一時亂作一團。
陳杏娘連聲喝止不住,傅月明見鬧得不成樣子,便使小廝上前將常貴拉開,又斥責道:“見有太太在這裡,幾時輪到你來教訓女兒了?哪有在主子的堂屋裡,動手打人的道理?這成個什麼樣子!”一面便使小玉將春喜自地下扶起。
春喜自地上起來,被打的面目腫破,口角流血不止,兩隻眼睛哭得如爛桃也似,不住拿手揉頭。
傅月明看不過去,叫小玉帶她到後頭去擦洗了一番,才又帶回堂上問話。
其時,常貴兩口早已被天福、天安兩個小廝拉了出去,屋內只餘陳杏娘母女二人。傅月明便向春喜柔聲道:“這會子你爹孃也不在跟前了,你有什麼話直說罷。若當真不是你的錯,太太也不會怪罪你。你若只顧替她瞞著不說,不獨是你,連你爹孃也要被攆出去呢。”
那春喜不見父母在跟前,又聽傅月明說的厲害,這才小聲泣道:“今兒下午,我到後園裡找桃紅姐姐玩。桃紅姐姐不在,唐姑姑將我叫到屋裡去,給了我幾個果子吃,又叫我替她捎些東西出去,便給了我這個包裹。我也不知是些什麼,她只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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