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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又能聽著貓爪子撓床杆的聲響。我心裡怕的很,只是醒不過來,身邊又好似被一群貓圍著,只好掙命往外跑,又總被人攔著。我沒命的扎掙喊叫,卻被人捆了起來,下頭的事兒就全不知道了。只模糊覺得好似有人餵我吃了湯水,就睡安穩了。”
言至此處,她略停了停,抬頭望著自家女兒,說道:“那道婆講的,倒也有幾分道理。若不是這幾張符紙貼著,只怕我這會兒已沒命了呢。”傅月明知曉母親自來便是個信女,家中一年到頭總要往白雲庵送不少的香火銀子,於這等怪力亂神之事更是信奉不已。眼下聽她口內言語,只恐母親一時錯了主意,竟也聽了騙子的言語,忙笑道:“想必母親是魘住了,哪裡有這樣的事呢?這幾日我日夜都守著母親,並不曾見什麼貓到跟前來。咱家也沒人養貓,這都是沒影兒的事。”
這話才落地,偏那冬梅從旁插口道:“不是這樣講的,若當真是前頭死的那雪獅子的魂靈,那可是穿牆入室無孔不入的,又怎會叫姑娘瞧見呢?姑娘也說昨兒夜裡見了那貓兩次,卻怎麼又當著太太的面扯謊呢?”傅月明心中不耐,當即斥道:“我同太太在這裡說話,有你什麼說處?在旁戳嘴戳舌的,還不出去!二姑娘身子也不好,她房裡沒人,特特叫你過去服侍。你不去,只顧在這裡杵著做什麼?!”幾句話呵斥的冬梅閉了嘴,又看陳杏娘不發話,只得忍氣吞聲去了。
待冬梅去後,陳杏娘又細問那趙道婆的言語,傅月明只不肯詳說,隨意揀了幾句沒要緊的話敷衍了過去。陳杏娘病體未愈,身上並沒幾分力氣,盤問了一番,見問不出什麼,又覺身子睏倦的很,便暫且罷了。傅月明安頓下陳杏娘,見屋中一時無事,也覺乏的厲害,遂走到外間炕上歇息。才歪下來,便聽小玉來報,稱來升媳婦子來了。
她雖有些不大耐煩,卻並不敢耽擱家事,只得打迭了精神,重新坐起,叫她進來。
少頃,那媳婦子進來,先問了安。傅月明因她是家中老人,也不肯輕慢,笑著讓她上炕坐,便問她此來何干。來升媳婦子便將那趙道婆在外屋堂上與傅沐槐搬嘴弄舌那一番話講了個罄盡,又說道:“我家那口子在旁聽著,只覺這些話不像好話,都是挑唆咱們家宅不寧的。老爺又心煩意亂,正沒個主見,叫小的特來報與姑娘,好有個預備。姑娘也多在老爺太太跟前提個醒,別叫他二老被奸人搓弄了。”傅月明一聞此事,登時冷笑一聲,說道:“先前我還疑惑這婆子的來歷,如今她自家倒是把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因又謝那媳婦道:“多謝嫂子來與我報信,如今家中事多,老爺忙不過來,太太又病著,你們都是傅家的老人了,凡事多上心些。待過了這幾日,老爺太太自會賞謝。”那媳婦連忙說道:“都是小的應盡的,哪裡敢要姑娘說這話?倒折煞小的了。”說畢,略坐了片刻,廚房就打發人來尋,她便去了。
打發了來升媳婦出去,傅月明獨個兒歪在炕上,心內只是盤算不已。
這一日無事,至午後傅沐槐吃了午飯到上房門前探了探訊息,得知陳杏娘已然清醒,不再有瘋癲之態,一顆心才落了下來。
到晚間掌燈時分,寶珠將丸藥拿熱湯化了,就要送進來與陳杏娘吃。傅月明接了過去,尋了個由頭將她支了出去,便將一碗湯藥倒在了窗戶外頭。小玉瞅見,低聲問道:“姑娘這是何意?”傅月明輕聲道:“這等不知來路的東西,也敢渾吃的?雖是吃了一顆見些效驗,但誰知裡頭有沒有別的什麼手腳?我看那婆子不像好人,話裡話外只是挑唆父親另娶,保不準竟是后街上的使來的呢。咱們還是小心為上,別吃人活埋了,還在睡夢裡。”
小玉點了點頭,說道:“姑娘疑的也有道理,我在京中時,也曾見過這樣子的事。世間俗稱的六婆,都是些心術不正,藉著講經說法,祈福消災,專一在人家內帷廝混,打聽這些陳年舊事,陰私秘辛,講出來便唬人一跳,直哄得那無知無識的婦人把她們奉做神靈,她們便無所不為,甚事都做得出來。這婆子我只道是個尋常騙子,只是疑惑她如何得知咱們家幾年前的舊事,又將近來夜間鬧貓的事也講的清楚明白。但姑娘既疑在姑太太那邊,這事倒是有些著落了。近來這些事,只怕都是人搓弄出來的——冬梅又是她們的人,自然打聽傳話更加便宜。捏成這連環套,好哄老爺太太入圈。若依著他們,就是太太暴病死了也是有個說法。即便太太病好了,那話也扎進老爺心裡了。太太原就慚愧香火一事,經了這一出保不齊就又生出與老爺納妾的心思來,就正中了她們下懷。”
傅月明冷笑了一聲,說道:“中了她們下懷,只怕連那續絃的人選,都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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