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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鋪門前那塊匾額,遂問道:“我觀這鋪子門頭上懸掛的匾額,那‘煥春齋’三字似是出自先生之手。先生又身在這後宅之內,還能使喚此處家人,敢問先生與這鋪子究竟有何關係?”季秋陽見問,不答反問道:“姑娘如何得知,那三字是在下的筆跡?姑娘在何處見過在下的筆墨麼?”
傅月明偶遇季秋陽,神思紊亂,竟忘了自己此生與季秋陽不過剛剛相識,無意問了這話出來,一時竟答不上來,半晌才道:“我家外祖與先生相交,家中有先生的拜帖,我故此認得。”季秋陽淺笑道:“原是這樣,這煥春齋主人與在下交好,在下常往他這後宅來,他門上的匾額確是在下所題。”傅月明聽過,方才解了心中疑惑,暗道:原是我想錯了,卻也是的,倘或他今世竟有這樣大的家業,又怎會到我家去教書呢?
季秋陽見她雙頰緋紅,低頭不語,雖是默默無言,神態卻亦自動人,心中微微一動,只覺有滿腹的話要同她說,向前邁了一步。正待說些什麼,先前那領傅月明進來的丫頭匆忙走來,向季秋陽道:“先生,林公子有急事請您過去。”季秋陽見有人來,又是林常安相請,不好不去,只得同傅月明說道:“在下有事,不便久留,姑娘恕罪。”又吩咐那丫頭道:“將傅姑娘好生送回去。”言畢,舉步便行。
傅月明見他漸漸遠去,身影隱在一處山石之後,方才隨那丫頭往前頭行去。
那丫頭引著她穿過一處山石洞子,繞過兩處彎道,那來時的道路便赫然現於腳下。傅月明心中暗暗稱奇,對此處鋪子主人不免更生了幾分佩服,又好奇季秋陽與那位煥春齋主人有何瓜葛,看四下無人便向那丫頭打探道:“敢問姐姐,適才那位季先生同你家主人,是因何相識的?他們交情很好麼?”那丫頭聽她這樣問來,噗嗤一聲笑了,又掩嘴笑道:“那位先生同我家主人相識甚早,其內情形我也不知。若說他二人的交情,那也稱得上是生死之交了。”傅月明聽了,又問了些旁的。那丫頭卻似有顧忌,含糊著不肯明說。傅月明也就聽得糊里糊塗,終是莫知所以。
行至前頭,那丫頭不領她回鋪內,反是引著她走到一間客室裡。原來陳杏娘為她不知去了何處,在堂上焦躁不安,將桃紅當眾訓斥得啼哭不已。正在不知如何是好,便有丫鬟出來言稱主人請她母女二人入內室歇息,傅月明轉瞬便來。
陳杏娘無奈之下,只得依從,帶了傅薇仙進客室等候,就有丫頭送上了香茶果點,禮數甚是周全。陳杏娘出身於書香門第,本自有幾分眼力見識,看這屋內雖為客室,傢俱擺設甚是考究,四下鋪陳又皆為古玩字畫,而少見金銀器皿。足見此宅主人品位風雅,非等閒爆發商賈可比。她雖掛心女兒,卻也不禁暗自稱歎,又見那出來招待的丫鬟衣著打扮、談吐舉止皆為不俗,便與她攀談,慢慢打探這煥春齋主人的來歷家世以及成家與否等一應訊息。那丫鬟卻是個能說會道,巧舌如簧之人,於陳杏娘所問,雖是知無不言卻是言辭閃爍,不盡不實。陳杏娘問了許多,卻也只得知了這鋪子主人年紀尚輕,未曾娶親,又因生意忙碌,時常不在城內,日常一應賬目往來皆是前堂上的劉掌櫃打理。
過得片刻,傅月明才自後頭出來,紅著臉見了母親。陳杏娘見她無恙,心中一塊石頭落地,又不免生氣,當著外人不好斥責,只即刻起身告去。臨出門之際,她心念一轉,又向那丫頭笑問道:“小女打擾了府上,我心有不安。可否請主人出來一見,我好當面謝過?”那丫頭卻微笑回道:“對不住太太,主人此刻不在鋪裡,往別處去了,不得相見,還望太太見諒。適才乃是掌櫃見太太在堂上焦急,又覺堂上人多吵鬧,不是等人的去處,遂假託主人之名,請太太進來等姑娘的。”傅月明聽聞此語,心中微覺奇怪道:倘或這鋪子主人不在,他又如何能穿堂入室進入後宅?若這後宅裡有些女眷,男人不在家,有這些外客在這裡,豈不甚是不便?然而此事關係私情,她也不好當面詢問,只在一旁緘口不言。
陳杏娘聽了,只索罷了,帶著兩個女兒並三個丫頭一道回去。
才走出煥春齋鋪子大門,傅月明便見那宋氏正在門前立著。一見傅家母女出來,她立時迎上前來,與陳杏娘說長道短,殷勤獻媚。陳杏娘心中好不奇怪,暗道:這宋娘子是從來看不起我們的,怎麼忽然就轉了性兒了?面上也不動聲色,只與她言語周旋。
宋氏與陳杏娘嘴裡說著話,那眼睛卻不住地往傅月明身上瞟,看的傅月明好不自在。陳杏娘略有察覺,極是不悅,又不耐與她閒談,便匆匆收住話頭,彼此別過,上轎離去。
那宋氏歸家,回到上房,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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