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第3/4 頁)
夜離開龍茗。
有人說,只要還有力氣吵架,便證明心中還有愛。是的,他們仍舊深愛著彼此,只是那份愛,變得不再純粹,滿是裂痕。
鈺妙琴就這樣傷心地離開了,她徘徊在現實的殘酷與愛情之間,不斷折磨自己。龍神風沒有走,但心跟著她的離開慢慢死去,他沒有顏面接鈺妙琴回家,賜死了與他發生關係的所有宮女,日後也不想再碰任何女子。他每日佇立在皇宮的至高點,遙望鈺國的方向,想念他的妻子。
或許是失信於愛人的代價吧,他的身體每況愈下,只能躺在病榻前,閱讀妙琴發來的信函。而他一早就知曉那些書信並非妙琴所寫。因為透過字裡行間的表達,展現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妙琴。他猜想,妙琴或許已經不在人世。然而,他不敢捅破這層窗戶紙,因為女兒年紀尚幼,龍茗還需要他,一旦對自己的猜想深信不疑,他就徹底垮了。就這樣熬著,欺騙著自己,催眠著自己,認認真真地回覆每一封來信,再向女兒們編造一個委婉的謊言,告訴她們,母后很想念你們,但是母后也懷念故鄉的一草一木,你們要理解母后,讓她在鈺國多住一陣子吧。
直到鈺國皇帝正式發出妙琴病逝的噩耗,龍神風竭盡全力為自己建造的謊言之城,從身體到靈魂,徹底崩塌。
只待龍走月可以獨當一面時,他便可以安心地走上黃泉路。屆時,他要跪在妙琴的面前,懺悔,每時每刻都要懺悔,靜靜地等待她的救贖。
“愛情如棋,一步錯,滿盤皆輸……而那步錯棋,寡人明知會錯,依舊放了上去,怪不得旁人。”龍神風色若死灰,疲憊地動動唇,“琴穆楚,寡人身為帝王,有太多無奈,你說,倘若妙琴泉下有知,能否體諒?”
這個問題真的很難回答,陌奕宗長噓一口氣,道:“我想,皇太后完全可以理解,但從心裡上不能接受,畢竟您承諾愛她一生一世。我們男人可以將感情與肉。體分得一清二楚,但女人不行,她們要求的愛情必須是身心合二為一。”
“寡人本以為你無法理解這整件事,不曾想,你居然這般理解妙琴的心態,難怪寡人與你特別閤眼緣。”
“我並非瞭解皇太后,而是越來越理解愛情是什麼。在我看來,愛情就是,我的眼睛裡看不到其他女人,更別說睡別的女人,無福消受,提不起興趣。”
怕失去一個人,就會替對方多著想,既然想到對方一定會難過,還會去做嗎?
龍神風不自覺地點下頭,他當初臨幸宮女,除了傳宗接代的必要步驟之外,並沒有其他親密動作。但是儘管如此,還是觸犯到妙琴的底線。
無法挽回。
“是啊,再看看如今的走月,聰穎、勤奮、果敢、有擔當,在她身上,看不到女子的嬌弱膽小,寡人真的好後悔沒能信任自己的女兒。”
聽到這番話,陌奕宗可不樂意了。
“其實我覺得,您既然已經對不起皇太后,為何不多生幾個算了?您除了自豪之外,難道一點不覺得您的女兒很悲慘嗎?”
這時,急促的敲門聲傳來,龍走月將紛亂的情緒強壓心底,疾步走入寢宮,由此打斷陌奕宗莫名其妙的問話。
“父皇!打擾您休息了吧?朕有要事要與您立刻商議。”她的出現太過突兀,所以故意擺出一副緊急的態度。
說話的同時,她悄然扯了扯陌奕宗的衣衫,示意他趕緊滾出去。
陌奕宗輕哼一聲,趁龍神風沒注意,在起身離開的時候,捏了一下她的臀部。
“……!”龍走月脊背一僵,正要瞪他,他又突然晃到她的眼前,龍走月下意識地捂住嘴,但他並不是要耍流氓,而是虛晃一招,伸手從桌上順手取走一整盤八寶果。順道,朝她眨下眼,贈送壞笑一枚。
“……”賤死了,真想一腳踹飛他!
房門關閉,寢宮中只剩下父女二人。
剛剛聽聞真相的龍走月,說實話,情緒非常之亂。
而剛剛道出真相的龍神風,情緒更是無法抽離。
父女倆,一個躺著,一個坐著,安靜得彷彿雕像。
半晌,龍神風吐出一口微顫的嘆息,打破沉寂。
“走月,寡人培養你,傳位於你,卻從未問過你,你願意嗎?……”
龍走月眼眸低垂,須臾,悠悠地抬起手,蓋在父皇蒼老的手背上。
“可以替父皇分憂,孩兒求之不得。”
她的笑容很真誠,孝順父母乃天經地義之事,做兒女的,能分小憂分小憂,倘若硬塞給你一個王朝,哭著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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