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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已經恢復了自由身，成了這世上千萬良民中的一份子。這實在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一件事情啊。所以，那些過程中的一些小瑕疵，此刻完全被她丟到了腦後。

這裡是客院，趙芸住的是客房。這就意味著她不是這相府裡關著的金絲雀。光這一點，就夠她心裡樂開花了。所以，此刻她突然覺得自己不是那麼討厭譚慕謹了。因為無論他之前做過多麼可惡的事情，但現在，他已經放給了她自由。

趙芸激動的心情終於稍微平息了一些，這才看到身旁那位難掩不耐神色的總管大人。她急忙轉身對人家客氣的說道：“張總管，謝謝您能親自帶人來收拾。您總管著府裡的一應事務，時間寶貴，我就不多留您了。您請回去忙別的事情吧，這裡有這幾個小丫頭收拾著就行了。”

張總管看著已經恢復正常的趙芸，臉上掛上一絲微笑，輕輕躬了躬身回道：“如此老奴就先回去了。趙姑娘若有什麼需求，只管吩咐丫頭們去找老奴。如此，老奴告退了。”

趙芸急忙回禮，說道：“總管再見。”

送走了張總管，趙芸不由覺得鬆了一口氣。說實話，剛才對著張總管那飽含深意的目光，她實在是很有壓力。現在她是什麼都不想，只想著這半個月快點兒過去。她也好奔著美好的校園生活而去啊。

可惜，剛送了口氣的趙芸，還沒來得及釋放一下自己對未來的嚮往呢，便看到了四姨娘那婷婷嫋嫋的身姿，正對著客院這邊走過來。

趙芸笑容僵硬的看著四姨娘，一時忘了招呼。她用了幾個從網上學來的法子，便從四姨娘那兒賺到了一千兩銀子。這事兒總是讓她覺得有些心虛的。

“你賺銀子，就是為了現在嗎？”四姨娘看出了趙芸的尷尬，直接攆走了二人身邊跟著的丫頭，直言問道。

趙芸對著四姨娘複雜的目光，突然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心虛。因為兩人之間的交易本就是各取所需罷了。她從四姨娘那兒賺了銀子。可四姨娘也透過她的法子進一步固寵了不是。

所以趙芸臉上的笑容，從原本的尷尬變為坦然：“對啊，我賺銀子就是為了贖身啊。”

四姨娘目光復雜的看著趙芸。她看得出趙芸此刻的歡喜神情絲毫不作偽。可就是這種不作偽，讓四姨娘覺得有些刺眼。

“為什麼？你一個弱女子，即便出去了也會受人欺凌的。待在府裡不是挺好嗎？爺他……雖然脾氣古怪了點，但也算得上一個好夫君了。即便你現在贖了身，身份上也已經有了瑕疵，恐怕也不能嫁進好人家了吧……”

趙芸打斷了四姨娘的話：“沒關係。我要考女官的。只要我考上了女官，就不怕嫁不了好人了。”

“你已經入了賤籍，怎麼能考女官？”

“相爺心腸好，沒有去府衙將我的戶籍做調動。”趙芸笑著答道：“所以我還有考試資格。”

四姨娘看著趙芸臉上坦蕩蕩的笑容，目光中神色轉了又轉，最終又轉回了一片柔婉平靜。她笑了笑，嘴角的弧度似乎帶著一點苦澀：“爺……自然是心腸好的。只是我們與你不同罷了。”

趙芸低了頭，沒說什麼。後院裡的四個女人，每一個應該都有著自己難言的苦澀故事吧。不過這些並不是趙芸能多管的。她如今只是一個小小的考生，身份上也只比她們高了那麼一點點而已。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是她能管的。

不過就像四姨娘說的一樣。即便只是一點點，趙芸與她們也還是不同的。她可以走。而她們卻是無路可走。

沉默了一會兒，四姨娘臉上重新掛上了完美的笑容，她拉住了趙芸的手，遞給了她一件繡工精緻的荷包。

“這是我閒來無事繡的小玩意兒。雖然咱們交情不深，但好歹也是姐妹一場。這東西就當是送你的賀禮了。只盼你別嫌棄才好。”

趙芸看了一眼手裡精緻的荷包，急忙謝道：“多謝姐姐疼我。姐姐知道我女工不好，這樣的好東西，在我眼裡可是比什麼都好的。”

“行了，只要你不嫌棄就好。”四姨娘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真意，又道：“既然你已經恢復了原本的身份，咱們日後也就不好再像以前那樣相交了。祝願你真能金榜題名，當上女官大人吧。”

趙芸又謝：“承姐姐吉言啦！”

二人對視一眼，俱都無言以笑。

四姨娘走了，趙芸捏著手裡的荷包，覺得有些沉重。四姨娘心裡應該也是嚮往自由的吧。不過四姨娘原本就只是個戲子，註定了這一生不可能得到真正的自由。如今她能做譚慕謹的妾，已經算是好命了。所以，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