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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面色溫和，示意太監扶他們起來。

看到陸爍也在行禮的人中，語氣裡便帶了些埋怨。

“你啊你，身子未好，何必強撐著出來？本宮本就是來看你的，若是反惹得你身子不爽，那就是本宮的不是了！”

說著親自將他扶了起來。

“禮不可廢！再者殿下日日派了太醫來診脈，悉心調養，微臣身子已經好了不少，不過行禮罷了，倒還撐得住。”

太子對陸爍親近，陸爍心裡卻有把秤，不敢逾矩，一直守著本分，該行禮行禮，該回避迴避，不給人說嘴的機會。

“你呀！”

太子叫他這客氣弄得哭笑不得，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抬頭，卻看見陸昀夫妻倆身後，除了袁文懿外，還站著一個婦人。

袁文懿他認得，先生的孫女，當年在桃山書院便有一面之緣，只是另一個……

卻見她微斂著臉孔，整個人如玉蘭一般，即便身邊站著都是人，卻還似煢煢孑立、孤身一人。

孑然一身，跟他當年倒是破為相像，他不免多留意了一分。

看她打扮已是婦人，之前來了幾次卻都沒見過，莫不是？

太子眼睛看向陸爍，帶著些促狹，指著那婦人問道：“這人是誰？怎的從前未曾見過？”

陸爍回頭一看，就見那婦人已經跪倒在地上，可是陸爍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不是顧氏是誰？

陸爍倒是沒什麼，旁邊的陸昀夫婦卻是皺起了眉頭。

顧氏到底是後宅婦人，出來迎接是礙於禮節，可太子這般直接指出來問，便顯得有些輕浮了。

“伊是大嫂陸顧氏，因祖母身子不爽，便來府上侍疾幾日。”

陸爍語氣平平，挨著男女大防不欲多說，簡短介紹了一句。

太子卻眉頭微皺，抬頭又看了顧氏一眼，她的頭已經低低垂了下去，再也看不清了。

也是個可憐人！

太子心裡嘆一句，就不再看，若是世子妃而不是他方才設想的妾侍，他自然不好多看。

恰好陸爍也轉過身，輕聲對他說道：“殿下，府中已經備好了茶點，請跟微臣進去吧。”

太子便點點頭，一路笑談一路跟著陸爍父子走了進去。

後頭女眷們都留了下來。

剛剛的小插曲都還記得，袁氏轉頭看向顧氏，見她神色變都未變，一副根本未受影響的樣子，提著的心才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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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7章　加一把火

顧氏見袁氏面上帶著些尷尬，不知該跟她說什麼的樣子，便一屈膝，說道：“前幾日允諾給祖母的經書還未抄完，既然這裡無事，那侄媳便先退下了。”

袁氏心裡暗自讚賞她的體貼，面上也跟著放鬆下來，只是想到顧氏如今的處境，那份讚賞便變成了惋惜。

想到這裡，袁氏幫她緊了緊斗篷，拍拍她的手輕聲道：“去吧！經書要緊，你的身子骨兒更是要緊，可別抄的太緊累著了。”

顧氏輕輕點頭，便蓮步輕移轉身往住處走。

見她走了，袁氏才一板臉，一雙眼睛銳利的掃視了院中人一眼。

被掃到的人紛紛垂下頭，不敢與之對視。

“今天的事本是意外，若是誰嘴上沒個把門兒的，給我出去亂說亂傳，就別怪我不客氣，絞了舌根子都是輕的，到時直接提腳賣到腌臢地去。聽清楚了沒有？”

袁氏平日裡極為和善，如今冷冰冰威脅起來就更具威懾力，周遭的丫頭婆子們更是噤若寒蟬，連連點頭應是。

袁氏看了滿意，揮一揮手，這才帶著袁文懿一同散了。

這邊如臨大敵，顧氏那邊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藥兒攙著顧氏走在最前頭，身後跟著的紫兒蘇兒隔著幾米遠，倒是方便了主僕倆說悄悄話。

藥兒臉上帶著些興奮，想到剛剛偷偷抬頭打量到的太子的樣貌，更為激動起來。

見顧氏面無表情繼續往前走，藥兒不由晃晃她的手，輕聲問道：“小姐，剛剛那位就是太子殿下啊？”

其實問了也是廢話，方才那麼大的陣仗還能有假？

問完見顧氏不答，藥兒抿了抿唇，又試探著問道：“您說，剛剛太子殿下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是不是……”

“休得胡言！”

藥兒話還沒說完，她身旁的顧氏就猛地住了腳，轉頭看著她，眼中帶著凌厲之感。

“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