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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日後嶄露頭角,怕是各種陰謀詭計都要衝著你來了,到那時,你若再想著這些情分、仁心,行動受此束縛,必定會撞得頭破血流,若等到事情臨了再後悔,豈不就晚了?”
莊先生的語氣頗為意味深長,顯得有些無奈。
自己這個弟子什麼都好,文韜武略,樣樣過人,只是有時卻太過於婦人之仁了!像今日這事,他是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妥,大好的機會就這樣白白流失了。
明顯的魄力不夠,若不加改變,怕是大事難成啊。
莊先生的分析字字千鈞,元晦聽了,一時默然,也在低頭沉思。
莊夫子自十年前起,就與自己綁在了一條船上,不僅對自己嚴加教導,而且在政事上也處處為自己謀劃,對自己的事情可以說是盡心盡力,嚴加要求,算得上是自己的半父。
自己也是皇子龍孫,他剛剛這番話並不是什麼好話,若是別人,必不會對自己如此說的,也就莊夫子與自己親厚,才會這般犀利的指出。
雖是如此,但莊夫子這些話句句都是金玉良言,可謂是用心良苦。
並且,他說的這些道理,自己也都是懂得的,只是一旦聯想起自身的遭遇,他就覺得委實做不到這些。
“先生說的極有道理,只是,每每想起外祖一家的經歷,學生就心有慼慼,做不到這樣心黑手辣。學生有自己的堅持,並不想成為自己鄙視的那種人!所以,學生想試著看看,至於以後會如何,就再慢慢說吧!”
莊先生聽他如此說,知道是觸到了他的心病,動作不由一頓,撫了撫鬍鬚,嘆道:“你必是又想起你父皇……哎!算了,姑且算你是情有可原吧!只是凡事不可矯枉過正,你要仔細把握這個度才好。至於其他的,就像你所說的,走一步算一步,也只能從長計議了!”
莊先生暗自嘆息,人的性情並不是一下子就能改過來的,罷了罷了!日後自己就從旁多多提醒就是了。
師徒兩個就此打住這個話題。
兩人下了一會兒棋,總算分出了勝負。
元晦最終贏了半子。
跟往常一樣,倒是沒什麼奇怪之處。
兩人丟了棋子,這才又重新談起了正事來。
“你可想好了要何時回晉州?你現在可是無詔私自入京師,京師難免有人盯著你,再加上你後院那位王妃……若是被人察覺了,那就不妙了!”
莊夫子端起茶盞,抿了口茶水,開口問了起來。
“等到幫高卓那老兒將鹽運案的證據收集完畢吧!估計也就是這兩天了!至於您擔心的問題,這莊子上守衛森嚴,不會有什麼大礙,至於譚氏,我與她向來保持著距離,往往是十天半月才會見一次,這次又是以狩獵之名出來,她自也不會發現我已離開晉州,先生就請放心吧!對了,說到回去,您這次可要同我一起回晉州?”
這次入京師,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將太子的把柄捅給高卓知道,不把此事辦妥,他又怎能安心的回封地?
這事是來之前就已打算的很清楚,元晦見莊先生問起此事,自然回應的很輕鬆。
莊先生聽他都已安排妥當,也就放下心來,同時不忘又提醒他道:“你做事向來周密,我自也沒什麼不放心的,只是譚氏出身譚家,與勇毅侯府關係親近,陳氏既然安排把她嫁給你,可沒安什麼好心,她自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你切不可放鬆警惕了!畢竟後宅起火,燒到前朝的,也不是沒有。”
元晦心中贊同,自是點了點頭,譚氏與細作無異,自己對她一直都是防備著的,如今時時都有人盯著她的動向。
元晦回道:“譚氏身邊一直有人監視著,如今來看,她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她若是能一直這般謹守本分,晉王府自然會有她的一席之地,如若不然,正像先生剛剛所說的,學生也不會一直這般婦人之仁,慢慢讓她消失,也不是做不到的。”
莊先生對此倒是很放心。
其實照他說,不管這譚氏有沒有異心,都該防備著她,不給她留下生子的機會才是,也免得日後有什麼牽扯。
只是他也知道,元晦辦事向來周全,這些自也是會想到的,不會出什麼差錯。
況且,這又是他的內宅之事,自己就更不好多管了。
於是他笑道:“你心裡有成算就好!至於去留問題,這次我還是不跟你走了,京師這邊干係重大,總要留些人在的,為師需得親自盯著,才能放心!”
自去年元晦大婚離開京師以後,莊先生就一直留在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