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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說的一樣,要想把蝗蟲全部趕跑殺死,那是沒有半點可能的。”
老人家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眾人的興致被吊到了半空,都紛紛提了一口氣。
老人家看了看眾人的反應,輕笑一聲,接著說道:“但是大人您請想一想,您又是為了什麼才要治理蝗災的呢?”
陸爍和袁文林一聽這話,只覺得一下子豁然開朗了。
可不就是這樣?從結果入手,自然就沒有憂慮了。
如果莊稼都收到倉裡了,哪怕有再多的蝗蟲,又有什麼好害怕的呢?
袁正卻突然發聲,打破了眾人眼前美好的暢想。
“老人家,您說的這個我們二人也不是沒考慮過。只是現在離穀物收割期還有十多天,蝗災卻眼看著就要來。我們前日就已在蔚山縣試著讓大家提前收割,只是鄉民們卻都抱著僥倖心理,覺得蝗災不一定會來,但現在卻正是穀物生長最重要的時候,如果現在收割,怕是要減產一半兒啊!因此絕大部分的人都不願意。”
說到這兒,袁正想了想這兩天受到的阻礙,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搖著頭沉聲道:“糧食就是老百姓的身家性命,若是不給他們點兒實際的保障,哪怕是強行推廣這個政策,怕是照做的也不多。”
袁正所說的話,在座的老農體會的更加深刻一點。
在這樣的時代,土地就是農民的命根子!好多人賺了錢之後的第一想法,就是置上幾畝良田,這樣才覺得安穩踏實。
幾個老農又低聲交流了起來,唉聲嘆氣的,顯得很是贊同。
陸爍默然。他覺得自己雖然活了將近二十年,腦子卻還是一根筋!
看來不論是做出什麼決策,都要先考慮一下受眾的心理啊!否則就是再好的政令,也只能是事倍功半。
事情到了這裡彷彿就進入了一個僵局。
那老者卻呵呵笑了笑,面對著袁正,繼續開口道:“正是大人說的這個理兒!只是大人,如果能想法子讓莊稼提前成熟,再想法子把蝗災到來的日子推後,這樣豈不是就能解決問題了?”
陸昀和袁正聽到這裡,都覺得眼前一亮。
只是這樣的法子又哪兒是這麼容易找到的呢?
陸昀忽然站了起來,幾步走到白髮老農面前,迫不及待的問道:“蝗災到來和農作物成熟都要講究天時,莫非老人家有什麼好辦法,能夠改變他們自身的習性?”
“是呀,老哥哥!”另一個棗紅色臉龐的老者撫了撫稀疏的鬍鬚,質疑他道:“這些可都是老天定好了的,可不是咱們這些凡人想改就能改的。”
那白髮老農卻絲毫不以為意,他笑眯眯地說道:“小老兒也不賣關子了,我確實是有些祖傳的法子可以讓莊稼提前七八天成熟的。”
在座的各位,包括小隔間裡的陸爍和袁文林,都吃了一驚。
莫非這老人有催化劑?
可是陸爍活了兩輩子,卻也只聽說過能給瓜果催熟的,還從沒聽說過莊稼也能催熟的呢!
陸爍覺得自己又要再一次漲姿勢了!
那白髮老農好似沒看到在座諸位驚奇的目光似的,他自顧自的說道:“說起來,我們祖上這個老方子,可是傳了一百來年了。”
說到這裡,白髮老農的目光有些迷離,彷彿陷入了回憶裡。
“我記得那時候,自己還只有十來歲,那一年接連下了半個多月的暴雨,河水暴漲,連運河都決堤了,好多良田都被淹了。我們那個縣城離運河很遠,但也早早知道了訊息,只是大家卻也沒有一點兒辦法。”
室內靜悄悄的,眾人都屏住呼吸,耐心的聽老人家講古。
陸昀任知州這兩年來,可是做足了功課的,滄州州域志以及大小災害的記載,他是早已爛熟於心的。
所以只是細細一思量,就發現五十多年前滄州確實爆發過一次大型的洪水。
因而雖然白髮老者還沒說出他的辦法,陸昀卻已經信了大半了!
料想老人家也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唬弄人的。
老人沒有停頓太久,他的神情由先前的迷茫轉為歡喜,有些渾濁的眼睛裡也迸發出光亮來。
他繼續說道:“那時候全家人都心裡面沒底兒,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正在這時候,我爺爺連夜配了祖傳的農肥,說是可以催熟莊稼的,家裡人先還不信,只是想著乾脆死馬當作活馬醫吧!就趁夜把那肥料灑到了農田裡,沒想到過了兩天,那些穀粒卻一下子都飽滿了起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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