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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他的心思,就責怪他道:“你說說你,何必為了這些不快的事情煩悶自己。人人都說做官好,只是人在官場,卻總是身不由己的,哪能事事順心?”
陸昀聽到這裡,想到這十來年的官場經歷,不禁搖頭苦笑。
他轉頭看著袁正,聲音裡滿是懷念:“舅兄可還記得在桃山書院求學的時候,我們兄弟二人也曾立下過雄心壯志,定要有一番作為的。”
袁正聽了這話,回憶起過往,眼神有些晦暗。
陸昀接著說道:“我那時棄了府上的恩蔭,科舉為官,就是不願一輩子碌碌無為,想要踏踏實實做點實事的。只是這十來年,為官幾任,卻要處處受制於人。如今連這能利國利民的好事,做之前都要想一想背後的利益衝突,怕得罪了這方,阻礙了那方,哪裡還有當年那種指點江山的書生意氣?”
袁正經歷的起起落落並不比陸昀的少,一時也被這話感染了,跟著沉默了下來。
陸昀看他這樣的反應,知道觸動了他的舊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就說道:“一時感觸,就有些無所顧忌起來,舅兄不必放在心上。”
袁正卻道:“宦海浮沉,半點不由己。你也是拿我當了至交,才跟我說這些心裡話,我都省得的,你不必這樣客氣。”
因為這個話題,兩人的心情都受到了一定的影響,因而也不再繼續說別的,一頓飯就安安靜靜的迅速吃完了。
等下人們撤了碗碟,兩人就又回了書房,開始談起了正事。
“整個河——北道的長官,大都是太子的人。我們與太子一系的關係也算親厚,倒是可以放心。只有三人比較麻煩些。”
陸昀甫一坐下來,就率先開口道。
“不錯。”袁正對這些官吏的任職情況瞭如指掌,就點頭表示贊同。
陸昀接著就把這三人的情況一一說了起來。
“最棘手的就是河——北道的知府杜懷遠,他自幼師從嶽閣老,又作了嶽府的女婿,真是把嶽閣老的迂腐和保守學了個十成十。我可是聽說過的,當年嶽閣老在蜀州外放時,遇到了蝗災,卻嚴令百姓不許屠殺蝗蟲,說是蝗蟲通神靈,殺之會有災禍,不知道這位杜知府會不會也這樣照做。”
袁正聽到這裡,就問陸昀道:“他畢竟是一道之長,是你的上級,他若是不許治蝗,你可想好了對策?”
陸昀笑了笑,整個人很有自信。
他說道:“我已經想好了,不管那綠肥有沒有用,我們今日都先把藥方一起附到信中,寄給各個知州,至於是否推行,就要看各個知州的了。等過了兩日,若那藥果真有效,就再快馬加鞭上摺子給朝廷,那時候要怎樣,可就不是他杜知府說了算了!”
袁正看他已經有了兩全的法子,就笑了起來。
陸昀就接著往下說。
“平州的羅源和邢州的鄧奕,這二人當年都拜了高卓為座師,恐怕一直是四皇子的眼線。我背靠敬國公府,上次玉羅山的事又讓高卓吞了苦果,怕是這兩個早已將我視為太子黨人了,他們恐怕不會聽從我的建言,只是這卻是我管不了的了。”
陸昀對於這種官員結黨營私、致使百姓遭殃的行為很是看不慣,卻又覺得自己無能為力。
袁正卻覺得陸昀已做得很好了!
他就走到陸昀身邊,拍了拍他的肩頭,安慰他道:“凡事只能盡力而為,我們做到這地步,已經能無愧於心了!”
陸昀到底不是一個過度悲觀的人,聽了袁正的勸告,就很快放下了心結。
過了一會兒,外面就來人稟報,說是周管事已集齊了那藥方上所需的全部配料。
陸昀聽了這話,剛才的愁容徹底不見了,趕忙吩咐小廝去請孫老。
這孫老就是剛剛那白髮老農。
等孫老看到周管事準備的東西,連連點頭,說道:“就是這些東西,準備的很齊全。”
陸昀打眼一看,就見有魚骨粉、苕子稞、鼠茅草、檉麻稞等,還有一些陸昀完全不認識的植物根莖。
孫老邊按比例調拌這些配料,邊詳細的把綠肥配製的順序和比例以及如何撒播的問題說給在場的人聽。
果然是很簡單!陸昀暗忖。
不僅如此,據其他幾位老農說,這幾樣配料都是滄州府十分常見的,並不難尋。
這樣倒是適合大面積推廣了,家家戶戶都可自行製作。
等孫老配好一份之後,陸昀也不耽誤,直接發了政令。
這政令是下達到每個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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