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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神來。
姜景華迎著三人意味不一的眼神,不由直起了腰桿,繼續說了下去。
“他父親就是再不出名,到底是他杜懷遠的親父,是他杜鼎臣的親祖父!這是不容詆譭的。學生有幸,曾經與杜懷遠同處為官,一次參加他伯父的壽宴時,恰恰聽他伯父提起過杜懷遠父親的名諱!”
在座都是聰明人,只說到這裡就好,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你是說,這句詩題犯了他祖父的名諱?”
夏先生聽了姜景華所說的話,眼睛一亮,提高了聲音問了起來。
也不待姜景華回答,夏先生就猛然站起身子,邊來回踱步,邊緊接著道:“‘萬物靜觀皆自得’,杜懷遠伯父之名,我記得就叫做杜務觀,想必杜懷遠之父就是杜靜觀了!”
說完,他就撫須呵呵笑了起來。
姜景華點了點頭,道:“正是叫杜靜觀!這是杜務觀當年筵席上醉酒時親口提到的!且巧的是,靜觀二字的出處正是這句詩!”
“哦?”
姜景華話音未落,景先生就開始質疑起來。
“這等隱秘之事,你竟也知道?”
景先生的語氣中有著明顯的不相信。
既然杜懷遠千方百計瞞著,不讓別人知道他父親的過往,這名諱的出處就更不可能輕易吐露了!
姜景華笑了笑,對他的質疑也不惱,心中知道他為何會如此發問。
他就道:“這是杜務觀當著眾人的面親口提的,據說杜務觀年幼時並不叫杜務觀,當年杜懷遠的祖父正當失意,靜觀靜觀,就是要人清心寡慾、無嗔無念之意,他偶然得此佳名,就取給了幼子,只是兄弟間取名時,往往會有相似之處,他不忍捨棄該名,索性就將長子的名字也給改了!學生當時聽他提起時,覺得頗為荒唐,這才印象深刻,也因為這個,今日一見之下,才會立馬就意識到了不對!”
杜務觀可是長子嫡孫吶!
取名合該慎之又慎的。
這老兒倒是有趣,為了喜歡的字居然把長子的名字都改了,果真是荒唐!
“好!好!好!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啊!”
夏先生笑著讚歎了一句。
他可不管姜景華這訊息是從何而來的,只要訊息屬實,對他們來講,就是極為有利的。
“咱們讀書人,最講究的就是個忠與孝字!他這是把現成的把柄往咱們手裡送呢!我聽說,這杜鼎臣可是杜懷遠幾個嫡子中最有出息的,若是把這件事爆了出來,就算他杜鼎臣日後還能科舉,也要落個不孝的汙名!想往上爬!怕是不容易了!呵呵,嶽仁那廝處處阻攔咱們,如今也該噁心噁心他,讓他嚐嚐苦頭了!”
“可不就是苦頭!”
景先生的眼中也有了笑意。
“這杜鼎臣若是想要逃過此事,唯有承認他不知祖父名姓,但若是承認了他不知祖父名姓,也就說明,他父親杜懷遠是個不孝之人,在兒孫面前,連父親的名姓都未曾提及過!兒尚且不嫌母醜!如今也是同樣的道理,這杜靜觀為人再怎麼不堪,終究有個孝字擱在中間,想要跨過去,難啊!呵呵,這二人不管選哪個,終究要有一個人去受這苦頭,就看他們父子選哪個了!”
景先生說完這話,夏先生也跟著笑著點了點頭。
唯有高卓斜靠在大迎枕上,半句未言。
“老師可是有什麼高見?”
姜景華早就注意到了高卓的不同,此時見他依舊斂眉沉思的模樣,不由開口問了起來。
其實他心中已意識到高卓在想些什麼。
剛剛兩位先生的法子好是好,但是隻是針對杜家,未免格局太小。
畢竟,杜懷遠雖是嶽閣老的女婿,但僅僅是地方屬官,權柄不大,杜鼎臣今年又剛剛考了府試,日後造化如何,誰也不知。
而犯祖父諱這個把柄,卻是可小可大的。
若是用的好了,將今年參加科舉的杜、陸、蔡三家全部網羅進去,再將事情搞大一些,必定能夠重創太子黨派。
相反,用的差了,也就是讓杜鼎臣廢黜今年的功名罷了!這個畢竟算不上什麼大過,再過個兩三年,等到風聲過去,他就又可以重新科考了。
最多也就是噁心噁心杜家和岳家了!作用不大。
來時的路上,姜景華就暗暗在心中打好了腹稿,只是他卻不會輕易說出來。
高卓為人最好面子,這樣的“大決策”,還是留給他比較好。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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