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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在他看來,董尚德這“規矩”實在是不妥,但刑部在六部之中地位超然,他再怎麼看不慣,這些事怕不是他能夠插手的。
不過,眼下這事……
福王點點頭,算作是對董尚德剛剛那一番闡釋的回應,表示已經知曉。
不過他卻雙眼盯著董尚德,道:“董大人任刑部尚書之職多年,想必如何審問犯人、如何破案斷案,心中自然早就有一段章程了,本王是個門外漢,不懂這些門門道道,若是插手管教董大人這‘規矩’一事,就顯得有些班門弄斧、不識好歹了!”
董尚德聽聞此話,笑著抖了抖鬍子,面容有些驕矜。
聽福王剛剛那一段話的意思,董尚德還以為他會對自己的這一‘規矩’有什麼不滿呢,誰料他竟什麼都沒說,反倒恭維起自己來。
他心中不由有些得意。
算這位福王識相!
“不過——”
沒待董尚德高興多久,福王就來了個轉折。
又出什麼么蛾子?
董尚德同曾、俞兩位大人全都齊齊望向了他。
“不過,眼下這位龐秀平龐大人,如今算不上犯人不說,他還是此次案件的重要人證。龐大人為官這麼多年,一直錦衣玉食,沒受過什麼苦,養的一身的閒散肉,怕是禁不住刑部的大刑!日後若是因為這些刑罰,不慎出個什麼意外……呵呵,董大人,到那時,咱們在聖上那裡,怕是不好交差啊!”
董尚德聽了這話,抿著嘴,右手不緩不慢的撫起了胸前的長髯。
“董大人,這不過是本王的一點小建議,您聽聽就好!本王畢竟只是監審官,這具體該如何操作,還是該看你們三位的意思,本王就不喧賓奪主了!”
福王說完這話,就端起左側小几上的茶盞,慢慢喝起茶來。
董尚德聽得這話,卻是心中一凜。
在他看來,這但凡進了刑部之人,再想要完完整整的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以往的人是如此,眼下的這位龐秀平也是如此。
聖上如此重視此案,又將此案交給他們三司進行審訊,顯見得是想要個交代的。
可他們客客氣氣的審問這些官員這麼多天,卻仍舊是什麼都沒有挖到,別說是交代,連誰是涉事人員誰不是都沒有分清。丟人不說,惠崇帝等待了這麼多天,顯見得也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也因此,昨日剛一從龐秀平書房中搜出可疑密信,董尚德就覺得,他的機會來了!
不管這龐秀平到底是不是本案的主使者,董尚德都已經打定了主意,必定要拉他下水、讓他做個替死鬼了!
不然、若是對他仁慈了,他們三司的三位主審官,怕都要落個辦事不利的罪名了!
董尚德身居高位這麼多年,可丟不起這人。
也因為打定了這個主意,加上這龐秀平是寒門出身,沒什麼背景,董尚德才知道,這龐秀平再沒有翻身的可能!
也因為有持無恐,他昨日才敢對龐秀平用此酷刑。
但聽剛剛福王這話,董尚德才覺得,他似乎想的有些太簡單了些!聖上可絕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想到這裡,董尚德,向下望了望蜷縮在地上的龐秀平,拱手對著福王道:“是下官疏忽了!多謝福王提醒,萬幸如今沒出什麼事,要不然,就是本官的罪過了!”
福王卻只微微頷首,沒有多說。
董尚德就吩咐獄官道:“你們兩個,去抬副躺椅來,再準備些飯菜和水,服侍著龐大人吃下去,待龐大人精神些了,咱們再開始審訊也不遲。”
福王等三人看著董尚德如此安排,俱都沉默著,一言未發。
等到獄官將一切安排妥當,龐秀平渾身也有了絲氣力,慢慢睜開了眼睛。
坐在上首的三位大人見此,這才重新肅了面容。董尚德更是一怕驚堂木,做足了審問的架勢。
“龐秀平,本官問你,那封密信你到底是從何處得來的?這背後主使你更改府試成績的人究竟是誰?你若是知道什麼,就儘快據實交代出來,你今日如果能幫著查出主事之人是誰,本官可以看在咱們同朝為官多年的份上,向聖上上書,饒你一命!你可要想清楚了——”
龐秀平掙扎著從躺椅上坐了起來,直視著董尚德,有氣無力道:“什麼密信?下官從來沒有收到過什麼密信,也沒有什麼同夥!您昨日搜查到的所謂的密信,其中是什麼內容,下官半點不知!董大人!這純粹是有人汙衊陷害下官,還請董大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