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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大了好!
蔡紹虞看著右側隊伍裡冷汗直流、微微顫抖的宋軼等人,微微笑了笑。
鬧大了好!鬧得越大,這些人就越是不好收場!
過了好一會兒,附議此事的官員終於全部都站了出來,幾乎擠滿了大殿中央的空地。
太子立在高臺上,站立在惠崇帝的下首,向高臺下面一望,就見零零星星剩在兩邊、沒有跟著出來附議的官員,除了武官之外,幾乎全部都是高卓的爪牙!
一個個的,俱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嗯~就這些人嗎?”
等人都出來的差不多了,惠崇帝微微抬了抬眼皮,問道:“諸位愛卿,可還有要站出來附議的了?”
惠崇帝這話說的太過於平靜,既沒有震驚、也沒有憤怒……
平淡,十分的平淡。
太子麵皮一跳,半點沒有摸透父皇這態度的意思!他說的這些話,到底是支援此事呢,還是壓根沒將此事放在心上呢?
惠崇帝見殿下沒有人回答,也沒有人再出列,這才開口道:“眾位愛卿所舉發的這事,朕幾日前倒也略有耳聞!”
下面站出的官員聽到這話,俱都半抬起頭來,看著惠崇帝。
幾日前就已耳聞,但聖上卻一直未曾提起過此事!
難道,聖上這是在表明他的態度,他覺得此事根本沒有什麼追究的必要嗎?
剛剛一直眼觀鼻鼻觀心、八風不動的高閣老,此時卻也跟著抬起頭來,平靜的面容微微有了一絲裂痕!
要說滿殿之上最瞭解惠崇帝的人,那一定非高卓莫屬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心才開始一揪!因為,他最知道,惠崇帝面上愈是平靜,這事兒就愈是不好善了!
此時,滿朝文武俱都安靜地站在殿下,靜等著惠崇帝的下文。
惠崇帝動了動嘴唇,突然間就動了怒,冷聲道:“科舉選仕一向是咱們大齊的重中之重!當年太祖皇帝親自命人建了這座彀文學院,以用作京師學子集中考試的場地,由此可見他老人家對科舉的重視!”
惠崇帝說到這裡,冷哼了聲,眼睛仔細的將殿下所有的官員一一打量了一遍。
“這科舉一事上,向來沒出過什麼大的事故!誰知道,到了朕的手裡,竟會冒出這樣的荒唐事來,以致天下士林皆怨聲載道,朕實在是愧對先祖!”
惠崇帝面上一副要將這次事情的罪責全都攬到自己身上的樣子,可那表情卻是震怒非常,顯見得是對這場府試的主事之人極為不滿。
眾臣聽到這裡,哪裡還敢站著,紛紛嚇得跪了下來,齊齊口呼:“全是臣等無能,辦事不力!”
“無能?”
惠崇帝問了一句。
“哪個無能?是你?”
惠崇帝手指突然指向姜景華。
姜景華冷汗涔涔,心裡一涼,忙伏低了身子,趴在地上不敢說話。
大理石地面光可鑑人,姜景華從中模模糊糊看到自己的影子,如同一隻僵直的木偶般,寒氣自地面傳入他的雙掌,姜景華不自禁打了個冷戰。
惠崇帝卻不知他這一番心驚膽戰的過程,又將手指一轉,指向了另一位。
“還是你?”
“還是你們?”
軒德太子看著跪伏在殿下,誠惶誠恐、鴉雀無聲的群臣,驀地有了一種睥睨天下的感覺。
雖說這幫人惶恐的物件並不是他!
軒德太子心中得意,面上卻也擺出憂愁的模樣,轉過身來,跪在惠崇帝面前,誠懇道:“父皇息怒!您頭風未愈,切莫再氣壞了身子!”
這可不是什麼吉祥話!
若是旁人說,惠崇帝必定早就發怒了,但此時由軒德太子口中吐露出來,惠崇帝卻覺得十分熨帖。
軒德太子接著道:“您是大齊天子,日理萬機,怎能事事都顧慮得到!再者,此事明顯是有小人從中作梗,這才犯下大錯,辱了您的聖名!因此,兒臣也附議,請求派人徹查此事,一定要揪出這個壞湯老鼠,給天下士林一個交代!”
高卓跪在下面,聽到這裡,微微抿了抿嘴。
“嗯~”惠崇帝面色一瞬間又陰轉多雲。
“太子所言不錯,朕也正有此意!”
軒德太子聞言,抬頭孺慕的看了惠崇帝一眼,又將行禮身子的身子壓的更低。
“都起來回話吧!”
惠崇帝覺得威懾夠了,心裡滿意了,這才開口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