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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木拍下,差役威武聲喊出; 好戲正式開場了。
“帶人犯!”
“下跪者何人?”
“草民白少霖; 拜見知府大人。”
“原告呢?”
一下子外面又如菜市場那般沸騰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我又聽見驚堂木的響聲; 肅靜。貌似那原告缺席,此刻是招來了刑拘小白大夫的差役; 前來答話。
原告缺席; 卻是個硬傷; 我開始嗑瓜子,聽著那差役的答話。總之就是人告了,就搜查出了證據了; 證據是藥渣和方子。
“帶千金堂夥計,沈阿牛!”這一個人是昨天上我家門的證人。今天阿遠親自帶著他去了堂上,按照前世的講法,他是汙點證人。
“沈阿牛; 你與死去的蔡四是什麼關係?”曲大人的聲音。
“大人; 小人與蔡四的小兒子蔡貴是鄰居,蔡四隻有這麼一個兒子; 年紀大了之後,他老伴過世了,他自個兒年紀大了腦子很是糊塗。蔡貴的媳婦很是嫌棄,之前還讓他住在家裡的茅草棚裡,後來就趕了他出來,將他扔在了一條破船上,用了根鏈子鎖著。有一頓沒一頓給他吃。咱們這些鄰居,偶爾會給他些吃食。這老頭過得實在可憐。我在千金堂算是個管事,這兩年延壽堂搶了我們不少生意,上面想要收拾他們,原本想要去弄個乞丐搞一出,我想著這老頭活得也是受苦,那些乞丐好歹還能自己乞討,蔡四卻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所以我就出了這個主意,我來做這個事兒。小人就找了蔡貴,許了他十兩銀子,他一口答應,那晚將老爺子浸河水裡……”這個沈阿牛說著就哽咽起來,整個堂上再次聲音吵雜起來。
“就這樣當晚老爺子燒了起來,那蔡貴給他換了衣衫去了延壽堂,回來的時候,是小人給那蔡貴熟附子。那蔡四一天都沒有熬過,之後蔡貴帶著蔡四的屍首去了延壽堂鬧了起來。此事小人有罪!”那沈阿牛算是說完了。
許是這樣的虐待親父已經觸碰了所以人心內的底限,原本是審小白下毒的案子,堂上很多人要求嚴懲那個惡子。
“一人之證詞不足為信,傳蔡四鄰居上堂。”
接下去幾個鄰居都證明了,蔡貴之惡,一個大娘說:“這不是說笑話嗎?蔡貴的婆娘天天巴望著她公公立馬去了,有病會給他治,那是月亮打西邊出來了。阿牛啊,你做這個事情是讓蔡四解脫了,可你卻害了小白大夫啊!”
再次鑑定筆跡,熟附子這三個字是後來添到方子上去的。如此這般,事情很是簡單地水落石出。曲大人下令拘捕千金堂的掌櫃夏如海和在逃的蔡貴,看起來他的意思明確,這件事情就變成了掌櫃的問題,跟千金堂的老闆一點關係都沒有。這揚州城官商勾結地真是已經到了極致,即便是有常遠在,還在矇混過關。
千金堂掌櫃夏如海,因為陷害延壽堂之事,致使延壽堂被關,小白大夫入獄,所以曲大人做主,雖然千金堂的童老闆不知情,但是終究是他的藥鋪犯的事兒,判罰千金堂賠償延壽堂白銀三百兩。我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真是和稀泥高手啊!
我倆努力演了這麼久,別說是那位嚴提舉,就連那千金堂也基本上絲毫無損。這個結果,實在出乎我的意料。
常遠到後堂來接我,看我一臉懊喪,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走吧!總算小白大夫是搭救出來了!去他家瞧瞧!”
我只得收拾好心情,還與那曲知府對了一個照面,他還樂呵呵地與我打了招呼,一副他今日所判定,簡直就絕世好官的模樣。在去白家的路上常遠安慰我:“大周朝吏治敗壞,揚州這裡更是錯綜複雜,沒救了才要推倒重來。這樣的結果,不是證明了咱們那個稅賦變更根本行不通嗎?有心無力的結果才更接近於真實,到太子那裡反而好啊!”
“你早猜到了?”
“不,我兩手準備著。這個結果也是在意料之中。”聽完他的話,我無言,有什麼好說的。正是因為現在的黑暗才需要被撕碎,如果一切都是可挽救的,還要我們做什麼?
我臉上掛了笑容,畢竟人小白大夫能回了家。我們的馬車到達的時候,白家門口還留著一捆未燃燼稻草,這是讓小白跨過去掉晦氣的,看來已經回來了。我們倆跨過白家的門檻,見裡面人頭攢動,我看見老白叔,高聲叫了他,眾人這才回過頭來看我們,老白叔拖著清瘦的小白快步到我們面前跪下道:“多謝兩位搭救!”
常遠馬上托起老白叔道:“白叔,這如何使得?燕娘念及當初的恩情,將您當成長輩,我自然也當您是長輩,豈有長輩給小輩行禮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