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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兵被抓壯丁前,家裡媳婦生了個閨女三歲不到,老定西侯感念救命之恩,就給自己的長孫定下了這門親事。我聽得當時一愣一愣地,問他:“你爺爺就沒想過,萬一這個姑娘長得跟夜叉似得?沒有見過面就拿你宗子的身份去結親?他比你外祖父還不靠譜嗎?”
“我爺爺也是性情中人,他覺得能捨命相救的人,品行不會差!長媳要娶品德,這話倒是不錯,至少英英為人正直,善良。”看他話語中那神情,我難免會有點酸意,他抓著我的手道:“對於她我無法放下的是虧欠!”
我自然相信,他見我不答就繼續說道:“英英是長女,與幼弟相差年歲又大,我岳父岳母很是疼愛。但是兩老不識字,岳父做到校尉之後再也沒有進益。他們只教了英英品性,卻沒有能將她培養成宗婦。岳母只以為將自家所有家產大半都變賣了嫁了女兒,有了豐厚的嫁妝作為依靠,在侯府總能過得好。她不過及笄之年,嫁入侯府,一開始就格格不入,我卻不知她艱難,未能維護她周全,現在想來我心思確實放在她身上不夠……”
聽得他有些沒有條理的敘述,我總結了一下,這位英英姑娘不識字,為人單純,做事耿直,而我眼前這位死了親媽的嫡子且他爹對他整日舞刀弄槍很有意見,爹不喜歡,後孃更是變本加厲,好在還有個有權勢的外公。所以他過得不算太壞,但是他先頭那個娘子就不是這樣了。不識字,單純,耿直,每一條都是致命的缺點。
要了她的命的一件事情是她已經懷有七個月的身孕,他那位霜表妹前來探望,小表妹也是直率性子,胡鬧了些,被英英高聲訓斥了幾句,不過那個姑娘不會記懷,原本兩人都沒放心上,也不過片刻功夫,姑嫂倆又和好如初,沒有嫌隙。我回憶起那個姑娘,卻是不過是個嬌憨可愛的樣子。
可總有搬弄是非,把小事搞得天大,半個月後,英英早就忘記了曾經有這麼一件事情,她被老太太叫到榮安堂。他的後媽端坐在那裡說她身為長嫂在家中高聲辱罵親眷,壞了侯府的名聲,要關她祠堂,她們是算好了他不在府中。一天一夜下來,接近八個月的身孕的年輕少婦,怎麼經得住這樣的折磨,這才一屍兩命,這個時代孕婦頭胎死亡也不算稀奇事。
這件事弄得他左右不能,他也感嘆實在太年輕,當時是想法是若是吵鬧出來,起因自然是表妹頑劣,於表妹名聲有礙。對於後媽和祖母這件事情最多就是管教媳婦不恰當,可英英嫁進來確實鬧了很多笑話。
在京城裡的人看來,後媽和老太太管教這事上面完全是應當應分的,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他的岳父岳母,說他們明知道自己女兒要做世家宗婦,卻沒有好好教養。無論怎麼說人家嫁進來是頂著救命恩人的名分的,不管怎麼教的,也該好好地相待啊!那份冤屈……
我拍桌子道:“就該當面問清楚,辱罵?怎麼辱罵了?我走在路上看見一個美女,上前調戲了一把,人美女挺高興的,答應以後做朋友了。然後隔壁大媽不高興了,關她老孃們什麼事?”
我氣憤地說完看向常兄,他一臉毛線我突然發現邏輯不對,哎!我還是太自我。這特麼是封建社會,不是女權高漲的現代社會。他對我說:“你別太大意,她們佔著輩分,用教養之名,行的惡毒之事。”
“說說看!她們有什麼手段?”
比如五姑娘會文縐縐地用詩詞歌賦來跟英英說話,然後嫌棄她沒文化,真可怕。那時候老二家的還沒進來,後媽會說,她太累了,把家裡事情給英英操持,比如管個大食堂啥的,然後百般挑刺。然後最討厭的老太太,不用做什麼一臉嫌棄就可以讓不過十六歲的姑娘鬱悶半天,這些事情如流水席一樣伺候著她,還懷了身子。
“你說的不錯,我們家這個後院卻是是擠滿了鱷魚的深潭!”他說完深深嘆息。
此刻我卻擺了擺手跟他說道:“果然是沒有接觸就沒有發言權,聽起來這些招數實在太低階。”我撩起袖管問他:“你想要鈍刀子割肉,還是用快刀斬排骨?”聽得我都躍躍欲試,想要秒殺她們了。
“怎麼說?快又如何?慢又如何?”他問我。
我呵呵冷笑一聲:“英英姑娘雖然和他們格格不入,但是她終究是嬌養出來的閨閣女子,性格直率爽朗是表象,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她是沒有受過風雨打擊的一朵嬌花。而你看我可能跟英英有些相似,活潑直率爽朗,但是我十歲就撐起了三人的活命,從江南一路赤手空拳打拼過來,可能你以為麵館和那點子房產不算什麼?但是你要知道,我爹死的時候我們手頭就幾個銅錢。這些歲月的磨礪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