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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嫂子這才恍然道:“燕娘,原來是這樣……”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學著常遠安慰人的樣子道:“阿嫂,看破不要說破,一時意氣抵不過天長日久。”
蘇老哥搖著頭道:“你嫂子被你賣了還在給你數錢!”
“老哥擔心什麼?我家夫君和我,是那樣的人嗎?什麼時候坑過自己人?”說完,我拿了上午剝的蘆葉,帶著孩子們,開開心心地,認認真真地盤算,要包多少個蛋黃的,多少個大肉的,多少個蜜棗的……
等到晚上炊煙裊裊的時候,我那一大鍋的粽子已經燜了快兩個。我從鍋裡撈起一個,剪開稻草繩,拆了放在碗裡,用筷子夾開來,裡面半肥半瘦的肉,肥肉已經化成了油,米粒浸潤了肥油,看上去油亮亮的,不錯,成了。
小九兒繞在我腳邊,我把手裡的這一個給她,她端著碗,拿著筷子走了出去,邊走邊說:“快來吃啊!粽子好了!”
這一說,寄杉就進來了道:“奶奶,我要肥肉多的!”
“奶奶,我要純瘦的!”
“我要蜜棗的!”
“我要紅豆的!”
公要餛飩婆要面,這群人每個都有自己的喜好,我幫他們翻來翻去,找他們要的口味,常遠進來,道:“做什麼了?”
“粽子,你要吃什麼味兒的?”
“有什麼味道?”
我念了一遍,旁邊小九兒力薦蛋黃,寄松說蜜棗蘸糖。他想了一會兒決定說:“每樣來一個!”
我不禁道:“你豬啊!糯米的,吃三個?”
“你吃一半,我吃一半不就行了!我不嫌棄你!”
我虎著臉道:“我嫌棄你!”
“晚了!”他端著剝好的粽子,放到飯桌前。小九兒看見裡面有三種不同的粽子,想要拿筷子過來夾,被常遠擋了說:“這是大哥哥和嫂嫂的份兒!”
小丫頭聽見這句話,大眼睛水潤潤,含著點子委屈地看著我,我捏了她的鼻子說:“你已經吃過一個人,不能再吃了。來吃點魚!”我給她夾了一筷子魚。
常遠夾開一個蛋黃粽,把裡面的蛋黃芯子夾到我碗裡,再挑開肉,把肥肉混了粽子米,分了一半給我,這才樂呵呵地開始吃了起來,我抬頭看他,他竟然細緻到了如此地步,我喜歡吃鹹蛋黃的芯子,喜歡吃粽子的時候,把煮化了的肥肉,均勻地和米混合,喜歡那油汪汪的感覺。這種已經到細枝末節的事情都能注意到。
“那時在杭州,最後一個端午,我和你喝著雄黃酒,吃著粽子……”他回憶起了我不記得的前世,他說:“咱倆也是分了三個粽子,你挑了蛋黃芯子,剩下的全歸我。”他淡淡地笑著,突然之前我的眼睛有些酸澀,模糊之間好似感覺到心裡的那種疼。
我夾起一筷子蜜棗的白粽,蘸了點白糖,放進嘴裡,甜甜的味道漾開,我吸了吸鼻子說:“這個也好吃!你試試!”
“嗯,好吃!”
第95章
兩個月的時間可以發生很多事情; 比如我那一片紅薯秧苗蔥蘢繁茂,紅薯苗,就摘一個頭,插地裡也能活; 所以摘了一批又一批; 種了足足三畝地。
還有我那蘊兒開始嘴裡嘰嘰咕咕學說話了,第一個字會叫的居然是:“爹!”把常遠樂壞了; 現在只要一回家就抱著孩子; 讓他叫。
還有一件事情; 那就是前兩個月在這個小小的海陵城鬧得沸沸揚揚的寡婦偷情一案。楊寡婦和阿牛被常遠關了足足一個多月。
從關進去的那一天起; 楊寡婦公婆孩子每天都巴巴地往族老家吃飯,楊寡婦的婆婆還天天去跑族老說自家老頭子腿疼地厲害要吃藥。那老長輩一家子; 可不幹了; 他那兒媳婦問她:“你家兒媳婦不要臉偷人; 現在倒是把一家子的負擔都弄到我們家來了,又不是我家男人睡了你家兒媳婦,憑什麼我們家要給你老頭子看病?”
老太太十分木然地說道:“老太爺說了咱們都姓楊; 我家媳婦兒出事情丟的是楊家的臉。我們一家子要是餓死了,丟的也是楊家的臉。所以他一定要把我家兒媳婦沉塘,我也不能說什麼。只要你們家管了我們一家老小的死活就可以。”
“好好!現在你兒媳不是還沒死嗎?”
“關進去了,我去縣裡求縣太爺了; 縣太爺的意思是; 他要查清楚。在他查清楚之前,讓我們先來你們家吃飯。反正以後要吃好幾年; 多吃半個月也就沒什麼了。嫂子你家兒孫多,勞動力多。福氣啊!”據說這楊寡婦的婆婆破罐子破摔,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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