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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慕容萱高聲道,“都到了什麼時候,您還要對獨孤氏手下留情麼!斬草除根的道理王爺不應該不明白。當年南平先祖皇帝若不是心軟憐憫姜國遺脈,又怎麼會讓獨孤氏揮師南下奪了慕容家的江山?要不是獨孤銘顧念著你阿姐只有你這個弟弟,這些年又怎麼會對雍王府做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獨孤銘的心不是不狠,是還不夠狠,種種教訓就在前頭警戒著王爺,王爺怎麼可以心慈手軟留下獨孤旗這個禍患!王爺,獨孤旗,一定留不得!”
“別說了!”周康掀翻盛著參湯的碗盅,“本王自然知道。”
“王爺。”慕容萱像是要把話說話才甘心,顧不得周康滿臉的陰鬱,繼續道,“您別忘了,龍青到底死了沒有尚是未知,西北荊州,獨孤銘昔日親信嵇冰還手握重兵鎮守著,這幾日訊息一定已經到了西北,嵇冰就算與獨孤銘有些芥蒂,可少年的情意珍貴,嵇冰坐擁荊州一帶,要想挑起些事端並非難事,何況。。。還有燕城那位——燕公子。。。”
周康的面色愈發難看,雙唇微顫著輕喘著氣。
“自從你阿姐過世,燕公子雖是沒有再來京師過問政事,可無聲門人遍佈天下,只怕沒有他燕公子不知道的事。就算他不想再管獨孤銘的事,可週熙的事,他絕不會袖手旁觀。莊雲燕若是與嵇冰稍稍合計。。。王爺只怕後患無窮。獨孤旗不死,王爺今生都不會安樂。就算我的話再不中聽,卻是句句為了王爺著想,王爺!”
“本王讓你不要再說下去!”周康一把揮開案桌上的筆墨,嘩啦啦散落了一地。
慕容萱像是鐵了心般不吐不快,攥住周康的衣袖,“王爺,龍青是死是活尚是未知,他身上的半幅藏寶圖已經是無跡可尋,獨孤銘口中所說的那半幅你我遍尋皇宮也是一無所獲。。。王爺,太多事還未曾有定數,獨孤旗不死,獨孤氏借上他人之力就一定有機會死灰復燃,王爺就算坐上了龍椅也是如坐針氈,獨孤旗一定要死!”
周康猛然起身,死死勒住慕容萱纖瘦的脖子,狠狠道:“本王再說最後一遍,一切本王自有打算,無須你替本王籌謀!”
慕容萱被勒的喘不過氣來,面色漸漸泛青,周康緩緩鬆開手,冷冷的轉過身去不再看她。
慕容萱癱倒在椅邊,扶著椅柄緩緩的站起身,捂著玉頸劇烈的咳嗽著,口中仍強言道:“嵇冰若是打著勤王的旗號率軍南下,王爺如何應付!留著獨孤氏的孽障,王爺一生都要忌憚旁人的覬覦之心,就算你恨我,殺了我,獨孤旗也非死不可!”
周康震怒的掀翻身前的案桌,抽出泣血劍揮至慕容萱的頸邊,劍刃冰寒刺骨,慕容萱眉眼不驚,閉上雙目身子沉著不動。
“你不怕我真殺了你。”周康執著泣血劍摩挲著妻子柔滑如玉的肌膚。
慕容萱傲然睜開眼直視著目露殺意的丈夫,“我慕容萱不過南平一個無依無靠的遺女,得不到父皇的寵愛,也沒有姐姐的疼惜,唯有一個丈夫爾爾,如今我丈夫與天下咫尺之間,我若不替你心狠,實在枉為你周康的妻子。”
周康冷冷的收回泣血劍,桀驁的眸子掠過慕容萱蒼白的臉,“周榮不信我,阿姐推開我,獨孤銘憎恨我。。。於我而言,也似乎只有你了。。。”
慕容萱驟然環抱住周康,倚著他的心口道:“你我夫妻,萱兒所做所想只是為了王爺,也只會為了王爺。”
燕城
暮色將至,長街盡頭,莊憶與慕容清蹲坐在石階上托腮望著集口的方向發呆。
“清哥哥,爹孃他們怎麼還不回來?”莊憶嘟著嘴道,“娘還說給我帶糖吃呢。”
慕容清吸了吸鼻子,“他們這陣子忙得很,快了快了,你就知道吃。”
坐著也有些無聊,慕容清蹦躂起身,踢著青石板上的石子撒起歡來,正埋頭踢著,忽的好像石子彈中了什麼,回彈到自己的腳邊。慕容清抬起頭,怔了好一會兒,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
莊憶聞聲看去,只見一個面容猙獰的男子站立在慕容清跟前,輕風驟起,男子的左袖空空蕩蕩,血跡殷紅,不忍直視。
“爹!娘!”莊憶高喊著往集口奔去,“爹,娘!”
莊雲燕聞聲出來,一把抱起驚慌失措的女兒,朝著長街盡頭望去,“出什麼事了?”
“鬼叔叔。。。”莊憶早已經嚇得說不清話,“好多的血吶!”
莊雲燕將女兒交給仲白露,與戚禎往長街而去。
長街上,龍青單膝跪地,輕撫著慕容清的肩,口中喃喃有詞,慕容清止住眼淚,卻還是渾身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