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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錢,就買不到好材料,沒有好材料,談何好布匹?何況一般布坊都是批次生產,有工人、有大型器具,平均下來的成本自是低過溫家。在價錢上佔不到便宜,賣起來當然吃力。同樣的價錢,大家當然選擇去有名氣的鋪子,又有誰理會溫老爺的小攤?更不用說,溫老爺的售價還比鋪子裡高一些,正常人會買貴的東西麼?
不捨得便宜賣,又必須撈回點本錢。這半個月下去,曾經在江南織染業呼風喚雨的溫老爺,竟是虧了過半的錢。
其實,並非沒有舊客想買溫老爺的東西,畢竟溫家以往樂善好施,大家都記在心裡。奈何有人從中作梗,使得禹州百姓不敢走近攤子半步。本想把布匹賣給相熟的鋪子,興許還能少虧些錢,可惜鋪子老闆皆是面露難色。溫老爺見了自然明瞭,也無逼迫。
看樣子,那些人是不想溫家在禹州混下去。可離開禹州,一家人又該去往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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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午後,溫寧在書院領了半月的工錢,趁著午休回家一趟,想把錢交給阿音。然一進門就聽見碗碟碎裂的聲響,快步進屋一看,是母親把阿音遞來的飯菜給砸碎了。
為了多賣點錢,溫老爺去了近處的小縣賣貨,要黃昏才能回來。阿音見溫夫人遲遲未從房裡出來吃飯,就壯著膽子把飯菜送進去。本以為半月沒打照面,溫夫人的氣能消一些,誰知道依舊不減當初。
溫夫人拍案道:“我與你說過多少次,別讓我再看見你!你害得溫家還不夠?還敢在我家晃來晃去!我看就是因為你這個掃把星,害得老爺要去遠處賣貨!”這時,她恰好看見溫寧回來,“不是叫你休了她,她怎麼還在這裡!”
溫寧先看了阿音一眼,見她面色如常,方才走到她身前,剛好將她擋在身後:“娘,我不會休她。這段日子,要不是她照顧著,家裡早就一團糟了。”
溫夫人冷笑道:“照顧?不就是做飯嘛!有本事就掙錢回來啊!掃把星,就快害得你交不起書院學費了,你竟然還護著她!好姑娘多得是,我就不信沒人想嫁你!”
阿音只覺這位夫人廢話多,還有就是剛才砸飯碗的時候,略微被嚇到了。其實,比起以前受人白眼的乞討日子,眼下這些根本不算什麼。不過,她不喜歡溫夫人的笑,實在太看不起人了。她從溫寧身後走出來:“不就是錢?我去掙!”
“你?呵呵呵,就憑你?你是想回漪花樓掙麼?”溫夫人輕蔑地往她手上瞥,“看你現在的手,還能彈得了琵琶?”
“誰說掙錢就要彈琵琶!”阿音從不自認是寬宏大量的女人,多日來也不過是因為自責而忍讓。現在看她這般不饒人,阿音決定拿出些氣魄:“我就掙給你看。溫寧,你放心,不就是學費麼,我包了!”
此話一出,阿音覺得整個人都昇華了,總算是找回點當初拂月閣的感覺。就像當年看師弟一般,阿音斜起眼角一瞪,轉身就踏出門去。至於身後的各種問候,她自當充耳不聞。
阿音回到廚房裡,看著灶臺上的飯菜,頓時沒了胃口。心說豪氣干雲是一回事,但真正做起來……當真頗有難度。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生錢的辦法,她順手拎起門邊的菜籃子,大步邁出去。可惜,撞到個人。
從未想過此人的胸膛是如此厚實,真是與那些成天練武的師兄弟不相上下啊。阿音抬眼看他,順手向後邊一指:“沒想到你這時候回來,剛好有飯菜,你吃吧。自己洗碗。”
溫寧低頭看她拎著的竹籃,還有那雙變得略微粗糙的手:“出門買菜?”
“是啊,要不晚上吃什麼?”
“對不起。”
阿音倒退兩步,端端正正地看他:“你,剛才說什麼?”
溫寧搖頭道:“剛才我娘那樣說你,所以,對不起。”
阿音倒是毫不介意,半點也沒往心裡去:“沒事!不用道歉。我當沒聽見就好了!”
溫寧覺得難以置信,可心裡也想不出什麼安慰話。想了想,從書箱裡取出錢袋,放到她手裡:“我半個月的工錢,給你買菜。”
“你……工錢?”阿音往錢袋裡一瞧,雖然不多,但足夠幾天菜錢了,“你哪來的?”
“在書院擦擦桌子。”溫寧說得清清淡淡。
“你這半個月都天黑才回來,就為了這個?”忽覺手裡的錢有點重,阿音把錢塞回他手裡,“第一次掙的錢,還是留著好。”
溫寧又把錢袋推回去:“掙錢就是為了花錢,留著有什麼用?不是買菜麼?拿去。”
阿音嘴上說不用,實際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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