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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盜頭子也正有此意,於是就將馮十八帶回了四目山,放下令去,以後這孩子就是他的兒子,山上眾兄弟須得恭敬。後來山上之人皆稱馮十八為少主子。
轉眼二十年過去,馮十八長大成人。力大如牛,虎背熊腰,且在養父調教下,心狠手毒殺人不眨眼。成為土匪中堅。
養父歸天之前,再三思量,最後還是將白綢拿出。上有馮十八母親留下的血書,大至寫著馮家被誅經過,馮十八看完恨得咬牙切齒,誓與官府富貴人家作對,不共戴天。
後來他便繼承養父,坐了四目山上的頭把交椅,繼續在四目山上佔山為王,打家劫舍。殺富濟貧。官兵屢屢圍剿,均大敗而退,奈何他不得。
今日馮十八現身涇水縣,必有好戲可觀。
此刻,他搖搖頭。示意手下不要吱聲。撥開茅草,手搭涼棚,雙眼如鷹,舉目望去。
秋日風沙彌漫,透著夜色,前面隱隱亮著燈火,那便是涇水縣城。
別看馮十八這人表面上粗枝大葉。魯莽隨便。其實內心卻細如髮絲,謹慎小心。一般沒有十二分的把握,他絕不輕易妄動。為了同官軍長期周旋,保住身邊這點“本錢”,手下多次勸他吃下這塊肥肉,均被他喝止。
但近段時間來。附近富戶大多被馮十八光顧過,餘者又都躲到京裡、遷往其它地方,四目山上老窩積蓄告罄,弟兄們手中無錢,均有怨言。若再不撈一大筆油水。人心渙散,恐難籠絡。馮十八感受到了危機,幹這行當,有奶便是娘,提著腦袋。作為大哥他只有鋌而走險,安頓下眾兄弟,才能保住自己。
無奈也只好來到這涇水縣,準備到據傳富可敵國的鄭家大撈一筆。
其實這鄭家,他早就惦記上了。誰人不知道鄭家的錢財是靠祖上巴結大貪官陸坤一起搜刮百姓所得。但是之前鄭家一直住在京裡,皇帝眼皮子底下,馮十八一般不敢冒然闖入,萬一驚動禁衛,給他們來個甕中捉鱉,那可是插翅也難飛得出來。
但是萬萬令他沒想到的是,這鄭家居然搬到了涇水縣。四目山與涇水縣隔縣而居,走近路快馬幾個時辰就到,所以這送到嘴裡的肥肉,他定然是要來取的。
今日天氣晦暗,風沙大作,正是天賜良機。所謂:“月黑殺人,風高放火”,馮十八怎麼會不知此道。不過他策劃多日,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雖有天時,後兩項亦成竹在胸,全看鄭家的情勢。
小四兒又急又亮的哨聲再次在前方響起,似乎是在催促大家趕快行動一般。
馮十八雙唇一抿,目光冷峻,“弟兄們,是死是活,就賭這一把大的。若是大獲全勝,兄弟們就可以大魚大肉隱進山林,過幾年自由自在的日子。若是不妥,也難不保性命有險。”
“大哥,我們不怕。咱們本來就是腦袋卡在褲腰帶上過日子。多劫一戶,少劫一戶,又有何妨。反正若有朝一日栽到官家手裡,那都是個死。”
“對,老子不怕!”
“大哥,咱們動手吧!”
後面的人也早已迫不及待,輕聲哼著:“大哥,咱就放馬過去吧!小小一個涇水縣就算趕來救兵能有多少兵馬, 他們不是老弱殘兵就是畏首畏尾,咱們大刀一揮,就把他們嚇尿褲子!”
“對,大哥,咱們上吧!與其躲在山中沒吃沒喝沒有小妞抱,還不如就拼了去了!”
一呼百應,眾人皆是這個心態。
馮十八眼神一亮,心中已是下定決心。
伸手進嘴打個唿哨,身後突然就冒出百十來號人,他們各牽一匹坐騎,聚集到眼前的莊稼地裡,馬蹄都包上布絮,以防蹄聲響動。
馮十八抽出腰間砍刀,躍上黑馬,寒光在夜空中劃了一道弧線。
霎時,大地捲起一股血腥的狂風,直向鄭家撲去。
刀光閃處,人頭落地,鮮血噴濺而出,哭號聲、慘叫聲震天動地。淒厲的呼喊劃破夜空,熊熊大火燃了起來。
對於鄭家來說,一場劫難已經降臨。
這一切發生得如此突然,只短短半個時辰,鄭家預備辦的喜事竟然成了悲劇。此時鄭希年正摟著通房在床上酣戰不休。馮十八一見這鄭希年,看起來腦袋脖子幾乎一樣粗的傢伙,竟然有如此齊天之福。不但生來富貴人家,就算惹了皇帝還能虎口脫險,此時不但不用擔驚受怕的過日子,反而在這裡摟著美妾逍遙快活。
再一想到自己,生來也是富貴之家,可家族卻被盡數砍了腦袋。雖然自己留有一命,可自小在山上長大,皆與粗俗之人為武,世道怎麼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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