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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不會問你付不付得起這樣的蠢問題，人家這麼輕車熟路鐵定是付得起的，就是她有些……受寵若驚，她還是第一次來這麼高檔的飯點，這吃的已經不是意境，而是古韻了。

“喜歡嗎？”

她能說不喜歡嗎？自然是不可以的，所以她矜持地點了點頭。

“這裡是仿造的四合院……巴拉巴拉……”謝有歌善意地科普，天知道他現在手心都快冒汗了。

姜芷聽完指了指外面的戲臺子：“那裡是唱京劇嗎？”可是看上去有些小哎。

謝有歌卻搖頭：“晚上你就知道了。”

晚上姜芷果然知道了，原來是皮影戲，哪間包廂點了就可以在包廂前面唱上那麼一出，你們城裡人果然太會玩了！人家西餐廳點小提琴那是浪漫，點皮影戲……不好意思，請讓她的表情放肆地飛一會兒。

在她目瞪口呆的時候，謝有歌已經給了手藝人暗示可以演出了，煞時燈光起，皮影上開始藉著聲音開始徐徐鋪開，她也不由地將注意力放到了皮影戲上面。

說實話，這還是她頭一次看皮影戲，不要說她不愛中國傳統文化，她一個城市裡長大的孩子能夠接觸到皮影戲的機會實在是少之又少，那麼謝有歌呢？怎麼會想到要帶她來看皮影戲的？還是吃飯是主要看皮影戲是次要？

託女人最準的第六感，姜芷覺得一定不是後者，不要問她理由，因為她也不知道。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這是我小時候最喜歡的曲目。”他小時候經常被老爺子帶著去聽曲，倒不是因為老爺子喜歡，而是老爺子曾經答應過奶奶要陪她聽一輩子曲。可惜奶奶早逝，老爺子就將這份意志堅持了下來，有時候還會帶上她。

因為老爺子說他的眉眼長得最像奶奶，也因為如此老爺子偏疼他許多，這些他都是知道的。

“沒想到你竟然小小年紀就喜歡這種愛情至上的劇！”一臉的瞭然。

……他那時候小，自然喜歡好看花裡胡哨的，而且他奶奶喜歡聽的劇自然不是什麼三國演義水滸傳，老爺子帶他看各種柔腸寸斷的愛情故事，《西廂記》已經算是裡面好的了。

“你不喜歡？”

姜芷很誠實地搖頭，然後又點頭：“也沒有不喜歡，只是我有個損友，在我看《西廂記》之前先給我看了《鶯鶯傳》，你知道的，後者的張生……是個始亂終棄的渣男。”然後先入為主，即便《西廂記》講述了一個書生和大家小姐歡天喜地的大團圓結局，但她還是將書生腦補成了一隻渣男。

都是損友的錯！

……這話讓他怎麼接？

“……”忽然覺得她一開口將整個氣氛都破壞掉了！請告訴她一定不是她的錯！

於是她開始極力彌補：“不過放在皮影上的感覺不太一樣，感覺挺新奇的。”當然新奇啦，第一次看到當然新奇，電視上看到的不算。

不得不說，古典戲曲能夠受人喜愛並非沒有道理，即便姜芷忍不住腦補張生是個渣男的資訊，但看到兩人定情心裡還是覺得一甜。

這世上，不管古今中外，女人都是感性的，是直觀的視覺動物。就像她在專櫃試化妝品，明明知道事後自己可能會後悔，但那時候的心動不是騙人的，她就是在那一刻掏錢付款。

畫面夠美好夠打動人，其他都不太重要→俗稱顏控，姜芷屬於重度患者。

四合院的飯菜沒得數，地道的b市口味，姜芷吃得一本滿足，加上個聽了一場戲，心情簡直upupup。

夜風中，謝有歌偏頭看她，忽而有車疾馳而過，他一把將她摟入懷中，馨香撲鼻，一時之間他竟然有些無所適從。昨晚做了一個晚上的攻略他統統忘記了，本來他想帶阿芷來這裡聽一場兒時的戲，薰染下氣氛，而後順遂地表明心意……誰知道……選錯劇目的悲哀，他光想著完美結局，卻忘了還有個悲劇版本。

不過此刻也無所謂了，他不是張生，阿芷也不是崔鶯鶯，他們有的是時間，男未婚女未嫁，他忽然就有了勇氣，剛要開口就被堵了回來：

“啊！有歌你的手背擦破血了！疼不疼！我今天什麼都沒帶……”這荒郊野嶺的什麼都沒有，很容易感染的。

……被堵在嗓子眼的告白君：我死得好慘qaq！

“沒事，車上應該有急救的藥箱，回車上清洗下就好了。”然後又輕輕搖頭，補了句：“不疼。”

“那我們快點上車吧。對了，你坐副駕駛，我來開好了！”

謝有歌：……他只是擦破了油皮，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