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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她:“你怎麼回事,為什麼一聲不吭跑進去,你知不知道這樣多危險?”
“幹嘛啊,突然發這麼大火。”她不以為意,“我聽劇組的人說導演昨晚就在裡面剪片子,可能還喝了酒,我就衝進去看看唄。這倆傢伙大半夜在裡面喝酒,談得投緣喝高了,這火八成也是菸頭引起的。救人本來就是我的職責嘛,我受過專門訓練,沒關係的。”
何況劇組是她牽線弄進來的,片子拍得好不好她不在乎,別一把火毀了光照寺幾百年的基業,還鬧出人命,那就不好了。
只不過她這樣輕飄飄一句話,似乎惹得妙賢不高興極了。他放開了抓著她胳膊的手,臉色蒼白,只點了點頭,一句話都沒說就轉身走了。
這是怎麼了?三夢留在原地,還有點摸不著頭腦。
火勢很快被控制,古樸莊嚴的羅漢堂不說全毀,也基本燒得差不多了。好在火勢沒有擴散到別處,除了這一處側院之外,光照寺其他地方不受影響。
大火過後,滿地狼藉,汙水留下一個個水窪,沼澤一樣。僧眾各歸各位,生活起居照舊,妙賢卻還有很多善後工作要處理。
首要的一點,就是向長老和圓覺解釋為什麼會有這場火?為什麼有個諾大的劇組連續這麼長時間在寺內借景拍攝,究竟是誰的主意,誰拍的板?
圓覺也來了,他久病在床已經很久沒管過寺裡的事,直到今天這場火才把他給驚動。
妙賢坐在上首的位置,神情肅穆,好像已經做好一切準備接受所有的責難。
三夢坐在他旁邊,也是忐忑到了極點。這是光照寺內部的會議,照理她是不應該參加的,但她不能讓妙賢幫她背鍋,特意求圓覺允許她到場。
整個會議的氣氛沉重極了,長老們都是極有涵養的高僧了,但畢竟還是有各人的脾氣,問責起來是一點都不含糊的。
對於是誰同意劇組進寺拍攝,誰對他們這幾個月以來的作為負責,妙賢很乾脆地說:“是我。”
三夢急了,站起來要說話,被圓覺拉住。
稍安勿躁。
她只好又坐下來,眼睜睜看著他把責任都攬上身。
長老們當然也不能拿他怎麼樣,宗山是屬於陳家的,陳家人作為光照寺院家甚至不能被彈劾。但光照寺近百年都沒有失火過,佛家又講的是因果迴圈,有果必有因,這樣一場業火,必定有它的原因,絕不僅僅是疏忽二字能搪塞過去的。
妙賢光是自省其身就很累了,最後還要跟他們商議處理的結果。
殿堂燒了,修復重建是必須的,圓覺終於說話了:“那就修吧,反正幾十年沒修,也是時候該翻新一下了。”
他看了兒子一眼,拍了拍輪椅扶手,藉口太累,讓人先送他回去了。
這算護短麼?
三夢等所有人走了,才問妙賢:“你沒事吧?”
他臉色蒼白,比他父親更像一個生病的人。她真怕他會堅持不住,隨時隨地倒下去。
“長老們也真是的,之前知會他們的時候又沒人反對,現在出了事就全都怪你,這不公平啊!而且劇組明明是我介紹來的,跟你也沒什麼關係。”
他瞥了她一眼。
“本來就是嘛,要怪就怪我好了,我還……”
“別說了,”他打斷她,“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什麼?她在學他的樣,把責任大包大攬上身呀。說白了,她還是不希望他為她受委屈。
可為什麼他還是不太高興的樣子?
“夠了,這裡沒什麼事了,你先回去吧。”
他又叫她走,兩人之間的距離才剛剛拉近一點,就又要疏遠了嗎?
她不甘心,伸手扯他袖子:“我們一起回去吧,我看你好像不太舒服,回去早點休息吧。”
“不用,我還得去趟醫院,鍾靖斐他們還在治療。”
“那我陪你一塊兒去。”
他似乎終於忍到了極限,回頭對她說:“你能不能別再糾纏了,事情鬧成什麼樣你難道還看不到嗎?你明明知道的,如果當時真的由我做決定,我根本就不會讓劇組進來,不會為你的面子破這個例!現在我不是在為你收拾爛攤子,是為另一個我,你不要自作多情!”
三夢愣住了,怔怔地看著他,彷彿一下子又回退到兩人剛剛認識那一陣。
那時他也是這樣對她說:郝三夢,你能不能別再糾纏?
她當時可能還年輕吧,臉皮夠厚,都沒覺得難過和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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