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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見燕王躺靠在薑黃色的大引枕上,齊胸裹著薄被,正與坐在床前繡墩上的徐初盈說笑著什麼,寧美人手心一捏,緊加幾步,上前屈膝福身嬌聲道:“妾給王爺請安!看到王爺平安無事,妾也就放心了!”
燕王冷不丁被人打斷說話,頗為不悅,循聲望去,道:“是你啊,你怎麼也在這兒?”
寧美人被這話打擊得一陣內傷:王爺怎麼能這麼說啊?太令人傷心了!她怎麼就不能在這兒?再說了,這還用問嗎?當然是關心他、思念他、緊張他,所以在這兒啊!
“王爺……”寧美人楚楚可憐的凝了燕王一眼嬌聲一喚,“妾是奉了太妃之命與王妃在這兒候著王爺醒來好服侍王爺,妾自然便在這兒了!莫非王妃沒告訴王爺麼?王爺您昨兒高熱成那樣,真叫妾擔心死了!這會兒快好受了些?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燕王看著寧美人,聽著她一聲聲含情脈脈、嬌滴滴的訴說,心裡沒來由的大感彆扭不自在。
他雖不好色重色,可男人天性使然,既然對所有的女人無所偏愛,那麼自然更願意多看一幾眼那生的漂亮、又慣來識趣嘴甜會奉承討好的。
寧美人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所以,即便明知這女人矯情、矯揉造作、小心眼兒、私心重,他從前也樂得由她奉承討好侍奉,不過閒來取個樂子罷了!
至於她那些他不屑、也瞧不起的缺點,燕王也並不覺得有什麼。
在他看來,女人嘛,還不都是這樣?若不這樣,那才奇怪呢!
可是不知為何,這些在以往他聽了會心中舒坦的話,此刻聽來卻是那麼的厭惡不耐,只覺這女人透著濃濃的虛偽,令他多看一眼都不想。
燕王眸光驟然一深,薄唇緊抿,盯著寧美人。
片刻之後,慢慢道:“寧氏,你僭越了!”
徐初盈才是燕王的正室夫人,寧美人不過是個地位低下的小妾,當著正室的面那般關切的問候燕王,她把她自己當做了什麼?女主人?
寧美人臉色一白,嬌弱的身子輕輕一抖,哀怨可憐喚道:“王爺!”
“還不向王妃請罪?”燕王眸中卻是冰冷一片,半點也不為所動。
寧美人眼睛眨了眨,忍住欲流下來的淚水,低低應道:“是,王爺……”
說畢向徐初盈斂衽屈膝:“妾知錯了,請王妃恕罪!”
心中卻是暗恨:一定是這狐媚子佔了先機,搶先在王爺面前告了她的狀!一定是的!
徐初盈淡淡道:“罷了!想來你也是無心,不必如此!”
桑園忽然一旁淡淡笑道:“許是寧美人昨夜沒歇息好腦子還沒清醒才會失言吧!王爺,要說寧美人也真是有心,明明身子不好、熬不得夜,昨兒太妃娘娘只吩咐王妃留下照顧王爺,寧美人可是主動請纓要求留下的!”
聽到桑園幫自己說話,寧美人雖然不太明白原因何在,心中卻頓時又燃起希望,熱切祈求的看向燕王。
是啊,她可是真的很有心的!
燕王眉頭卻皺得更深了,道:“既是如此,你回吧!”
若是母妃主動命她留下的,他倒不好讓她就走,既然不是,他哪裡還需要顧忌?到底是自己用慣的丫頭,最懂自己的心思!
寧美人再次深受打擊,顫聲道:“王、王爺!”
“還不走!”燕王可沒多少耐心,他是這燕地的天、燕地的王,做事只需憑自己的喜好意願,根本犯不著考慮他人的感受!
“可是妾是——”
“桑園!”燕王不耐煩聽這些,直接打斷她。
桑園屈膝彎腰無聲領命,不由分說一把扣住寧美人的手腕將她往外拖。
一邊笑道:“美人,瞧您,臉色發白,還頂著大大的黑眼圈,如何還能撐得住?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王爺這可是恩典!”
寧美人氣得抓狂,又哪裡敢說半個不字?只掙扎著叫:“放開我!放開!我自己走!我自己會走!”
耳根終於清靜了。燕王舒了口氣,看向徐初盈笑道:“你可累?要不要再去睡會?”
徐初盈笑著搖搖頭,道:“昨夜太妃她們走了之後,臣妾在東暖閣歇了半夜,不累!叫桑園她們服侍王爺洗漱吧,臣妾去給王爺熬點兒清淡的米粥,如何?”
“嗯!去吧!”燕王點頭笑笑,道:“王妃的手藝,很令本王期待呢!”
徐初盈起身,笑道:“不過是熬粥罷了,人人都會的!可沒什麼稀罕!臣妾告退!”
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