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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槿來嶺南之前,教養嬤嬤和先生重點講的是嶺南的世家大族人員關係,這些異族反是提的很少,雖則她自己有翻查資料,但在京都這些資料真是非常有限,待陳老太爺說到芒族,安槿還特意多問了幾句。
看完了畫,安槿還在若有所思的翻著那些冊子,陳老太爺就笑著繼續問安槿道:“郡主,你看這些畫作如何?”
安槿翻著畫冊,笑著答道:“生動有趣,各族的風情撲面而來,還可看到大家的服侍,用具,習性各有不同,加上祖父的介紹,這真像是一部部形象的畫中劇呢,留存著,將來都是寶貴的史料,亦或者,別有他用也未可知。”
大齊統一嶺南之前,這邊各族混戰厲害,又各有文字,以致過往留存下來的資料在戰爭中被燒燬丟失得厲害,能保留這些東西下來,對喜好考據的文人來說自是非常好的一件事。
且知曉這些族的生活習慣崇拜忌諱,官府和他們打交道總是要方便許多,更或者,戰爭時,亦難預料這些會不會起意外的作用。
陳老太爺聽言很有點欣慰,點頭高興道:“這些都是以前書院中女弟子所畫。說來也是奇怪,書院招收的異族弟子不多,但女弟子的比例卻是很大,不少族中的長老族長都喜歡將女兒送過來書院學習,這些畫冊和記錄便是她們所作。”
安槿好奇的看著他,聽得頗為津津有味,陳老太爺卻是突然停止了述說,撫著鬍子笑道:“郡主,老夫聽說京中女學並不興盛,就是勳貴世家之女都少有入學院讀書的,更遑論平民了,這個你怎麼看?”
安槿瞅了瞅那桌上的畫冊和手稿記錄,便大抵明白了陳老太爺的意思,她笑道:“各地文化歷史皆不同,難以評優劣,但想來在嶺南普通人家的女孩兒,只要心思靈巧,可能選擇還是要多些。”
陳老太爺點頭,道:“這話是有道理,嶺南自有嶺南的背景。但這些年來,世家各族還是隱隱的受了京都的影響,很多世家女子也不再來書院讀書了。”
他嘆了口氣,搖搖頭,轉而換了話題道,“嶺南各族混居,情況複雜,你將來就是嶺南王妃,其實嶺南王妃比你在京都為王妃甚至宮中后妃職責都要多上很多,王府在管制嶺南初時便設定了不少部門,初時不少部門都是由女官來打理,其中有很多部門是由王妃直接來管理的。”
說到這裡他又停了停,看了安槿一眼,才繼續道,“不過昌華長公主當年嫁到嶺南,不熟悉我們嶺南的本地情況,很多本應屬於王妃的權柄卻是旁落了。”
提起這個,安槿倒是也知道一二,不過大概也只是表層而已,所以自是豎起了耳朵來聽。
可是陳老太爺卻不願再多說,又搖了搖頭,轉了個彎道:“南華女子書院的女史科便是王府女官專修之所,很多部門的女官都曾在這個科目修讀過一段時間,這個科目的主管葉先生已經在女史科任職二十年有餘,你便同她多接觸接觸吧。”
“謝過祖父。”安槿誠心謝道。她想過到南華書院會有所收穫,但多是泛泛瞭解嶺南的學子情況,讀書風氣,不想這陳老太爺竟是直接引導她去熟悉嶺南王妃該熟悉的事務了。
陳老太爺看她靈透又知適可而止,便點點頭,也不多囑咐,就讓她下去了。
安槿第二日一早便去拜訪了陳老太爺口中所提的葉先生。
安槿甫一進入葉先生的院子便看到了院中一青衣瘦削的婦人正提著水壺淋花,婦人盤著個髻,只插了個木簪固定了頭髮,因為揹著身子,看不見面容,但看身形氣質,一舉一動都頗具規範,看著讓人無端的生出一股傲慢的教材感。
安槿站在旁邊候著,婦人一直到淋完那院中大大小小各種花,也沒有搭理安槿。待她淋完花,放置好了水壺,又接過侍女手上的巾帕,擦乾了手,才轉過頭來對著安槿寡淡道:“你就是陳家新收的那位二姑娘安姑娘吧,昨日院長派人過來說,讓我把千機社女刊的事情交給你打理,你是過來交接的嗎?”
安槿看到她的正面,面龐瘦削,顴骨微突,神色淡漠中帶了些肅穆,唔,跟她的語氣一樣寡淡。
安槿被這樣直接的開場白給愣了愣,而且打理千機社女刊?安槿有點無語,昨日陳老太爺可是完全沒跟她提起過。而且這位葉先生的語氣就是那種,哦,你是來交接的嗎?是的話交代你幾句,然後你快點走的感覺。
安槿見她說話單刀直入,也不跟她廢話,便點頭行了一簡禮,道:“正是小女。只是女刊不是向來由女史科畢業生的魁首打理嗎?”
千機社是書院辦的一個雜刊,給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