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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許這樣一期的內容刊出?
陳家歷代都不會站隊參與權謀之爭,此事事關重大,當日陳峖柏便去了南華書院找自己的祖父說話。
陳峖柏同祖父談過之後,當晚回到陳府,想到母親對此一無所知,怕白側妃從母親這裡下手,便將女刊之事略略說給了母親聽,以便白側妃從陳家女眷入手做些什麼,母親能有所準備。
陳大夫人不知事情到底如何,只以為安槿的這期女刊可能冒犯了白側妃,此時見安槿回來,便以為她是受到了白側妃一系的人的欺負或針對。
安槿聽了陳大夫人的安慰,只覺又愧疚又苦澀,她終於開口道:“義母,不,不是女刊的事,是我自己的事,我有自己的事想跟義母說。”
陳大夫人看安槿眼睛有淚水若隱若現,神色難過,就是一愣,不禁柔聲道:“嗯,你說,義母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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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時也還是以為安槿是不是收到了京都家中什麼不好的訊息。
“義母,其實我姓阮,而非安。我姓阮,名安槿,我的父親的確是錦華書院的先生,但卻不是安先生,而是京都子爵府的阮先生。”
“我是子爵府的五小姐,上面還有四個姐姐,其中二姐便是當今陛下的瑜貴妃娘娘。我的外祖家是順國公府趙家,也是當今陛下景帝的外家。”
“我自小就養在了姑祖母趙皇貴太妃身邊,大概是因為那時皇貴太妃就已經相中了我,想讓我嫁到嶺南。今年二月,便有聖旨冊封我為順寧郡主,賜婚嶺南王世子。”
“所以王府那個中毒毀容的並不是真正的順寧郡主,真正的順寧郡主其實是我。”
陳大夫人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膝下半跪著的少女,消化著她說出的話。
她看著她纖細的身影,面上隱約的淚痕,腦子裡不禁閃過第一次見到她時她狼狽全身是傷的跌坐在馬車前,嬌小而又羸弱,眼睛卻亮閃閃的,見到自己滿是欣喜的樣子。
她的手還抓著她的小手,那隻手幼嫩的不堪一握,此時微微彎曲著,想用力而不敢的樣子。
她心裡一痛,想拉她起來,喉嚨卻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似的,滿是乾澀。
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一直跟在她後面站在一旁帶了面紗沉默不語的小姑娘,腦子有什麼閃過,就問道:“槿,槿兒,這位,這位姑娘是誰?”
這個小姑娘身上穿的並非尋常侍女所穿的服飾,低調質樸卻還是可以看出料子很好,而且她身上有一種隱隱相似的感覺,這讓陳大夫人潛意識就生出了某種預感。
陳大夫人的問話完全和安槿剛剛訴說的事情不相干,讓安槿也是一愣,她順著陳大夫人的目光轉頭,就看到了帶著面紗的雪青。
安槿有些訥訥道:“雪青,義母,她是雪青,從小就跟在我身邊的貼身侍女,就是她一直扮作我從京都到嶺南,然後進了王府的順寧郡主。”
雪青之前一直如同影子般站在後面,此時聽到安槿跟陳大夫人介紹自己,就上前跪下道:“雪青見過大夫人。”
又道,“大夫人,請大夫人原諒我們小姐,她,她是迫不得已。奴婢在來嶺南的途中,遭受了無數次的暗殺和毒害,直到最後一次中毒昏迷,應該是對方發現我已經毀容,所以之後才消停了下來。”
說著她便拉開了自己的面紗,解開了衣領,掀開了衣袖,陳大夫人赫然便看到了她面上,頸上,胳膊上全是黑色斑塊,面上還稍微好些,身上那些黑斑在那雪嫩肌膚上真的是觸目驚心。
安槿不是第一次看到,此時再看到仍是手上一陣痙攣,因為這些原本是該在她的身上,這些都是雪青替她受的。
陳大夫人震驚過後感覺到了安槿手上的異樣,她的目光從雪青身上再移回到安槿身上,心裡真是又憐又澀,她是真的把她當女兒來疼,簡直完全無法想象她竟是要承受這些,此時哪裡還會計較她的那些欺瞞?
陳大夫人拉了安槿起身,挨著自己坐下,一手抱了她,才憐愛的道:“槿兒,這些如何能怪你,你並沒有有心欺瞞過我什麼。只是,你如今告訴義母這些,是要準備回王府了嗎?”
安槿抬眼看陳大夫人,淚水朦朧中看不清陳大夫人的臉,卻仍是能感覺到她關心的目光。
陳大夫人心裡更加難受,她拿了帕子慢慢幫安槿擦拭了淚水,可是安槿的淚水卻在她溫柔的擦拭中越湧越多,這讓陳大夫人都忍不住落下淚來。
她抱了安槿,好一會兒才問道:“槿兒,是因為王妃娘娘的壽辰到了,所以你要回去王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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