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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 不能坐。昨日才下了雨,石頭還帶著溼氣呢; 極易著良涼的。”可惜她尋遍了全身,也沒看到合適拿來給小姐坐的墊子,便只好道; “小姐,你再等等,婢子回去取個厚墊子,您可千萬別這麼坐。”
安槿看她著急認真的模樣,無奈點頭,道:“去吧,小心路滑。我且站會兒。”雪青便立即把手上的小畫板和一個小包裹放在了大石上,行了個禮,匆匆回院落取墊子。她並不擔心把小姐一個人扔在這裡,這是順國公府的私人別院,守衛森嚴,並沒有什麼安全問題,平時小姐也是常自己出來玩耍的。
安槿見雪青離去,想了想不忍拂了雪青的好意,就真的沒有直接坐下,而是拿起石上的畫板,然後從小包裹裡拿了個墨炭條,準備隨手畫些速寫打發些時間等雪青。
剛過了不久,安槿感覺小潭內好似有黑影隱約爬動,心裡一喜,抬頭望去,果見一隻小龜探頭探腦的緩緩爬了出來。安槿把畫板一扔,就從包裹裡取了裝小肉乾的小荷包,輕手輕腳走到潭邊靠近小龜的石頭處,也不著急,只是蹲著那兒看小龜慢慢爬到一塊露出的小石頭上,待著不動了,才從荷包裡掏出小肉乾扔給小龜吃。
安槿正全心逗著小龜,突然感到腳上傳來一陣大力,心裡一驚時,已被這股大力推下撲通滑入了溪潭。雖已初夏,山中溪水仍是冰涼刺骨。安槿乍一跌入潭中,便覺寒意森森,又是不備,直沉入潭底。
好在她前世是會游水的,雖然兩年未練習過,但在水中掙扎了下,嗆了幾口水,還是慢慢找回了感覺,慢慢放鬆,遊向潭邊,一手趴上了邊上一塊冒出的石頭。
她冒出腦袋,急急吸了幾口氣,這才感覺有些不對,她看到了地上一雙皂鞋,順著鞋子目光上移,便看到了一個黑著臉的少年,少年十三四歲,身穿玄色金絲錦袍,腰間懸著一羊脂漢白玉龍紋玉佩,身後似乎還背了一把劍。他膚色微深,五官俊美,可是神情冷漠譏誚,小小年紀身上已有濃烈的捩氣。
少年此時正抱著拳,居高臨下的望著安槿,眼神閃著莫名的寒光,讓人不寒而慄。
安槿想起落水前腳後跟傳來的大力,心中一突,眼睛掃過周圍環境。寒潭陡峭,無處借力並不易爬上去,何況自己這副身子年小體弱,更是吃力。安槿迅速作出決定,抬頭對著少年努力展顏笑道:“大哥哥,我,剛剛不小心掉入了潭中,你能不能,幫我拽我上來。石頭太滑,我使不上力。”聲音因為潭水的冰凍而帶著顫意。
少年不語,就那樣冷冰冰的看著安槿。安槿已經冷得有點發抖,手上也快抓不住石頭,她努力維持著笑容,繼續用眼神祈求著少年,低聲喚道:“大哥哥。”
蕭燁就這樣冷眼看著這個水中祈求的女孩,牙齒有點發顫,髮絲一縷一縷貼著心形小臉滴著水,面板有點蒼白卻更映得黑瞳如點漆,此時她在笑著,頰邊梨渦若隱若現,看著他的眼睛因笑意而閃著淡淡光芒,仿若寂靜黑夜中劃過的流星。
蕭燁心莫名一軟,竟鬼使神差就真的伸手把她拽了上來。他原本就是要讓她吃點教訓然後拽她上來的,他為自己的舉動找理由道,他怎麼可能要真的淹死她。
安槿一上岸,就利落爬了起來,也不顧自己全身還滴著水,先給少年行了一禮,道:“多謝大哥哥搭救,這裡少有人過來,如果不是大哥哥救我,真不知我還會有沒有命在。”
少年仍是一言不發,眼睛沉沉盯著安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安槿抖了下,怕這個少年又發神經突然做些什麼,便接著道:“大哥哥,我全身淋溼,實在失禮,還請容我回家換了衣服,再行給大哥哥道謝。”
說完也不等少年說話,便轉身向槐林走去。雖然全身溼透,狼狽不堪,安槿還是在少年的目光注視下,踩著優雅的步子,穩步往前走。走過一段距離,快入槐林小徑分叉處,安槿蹲身,似整理自己的繡鞋,卻突然抓起地上的一個石塊裹著泥,回身就砸向了少年。
砸完看少年瞪著她沒動,就憤怒罵道:“你這個變態,神經病,登徒子,黑透了心肝的壞坯子,死變態。”一邊罵一邊已經轉身拎高裙子下襬,飛速的竄進槐林飛奔而去。
只留下蕭燁看著已沒有了安槿影子的槐林目瞪口呆,氣得七竅生煙,半晌才自語道:“果然,這個騙子,騙子。當年她就是這樣騙了我母妃,皇太妃,騙了所有人,害得自己被冤屈責罰,又被提前帶回封地,錯過皇太妃的壽辰。這個騙子,還說什麼暈倒了兩個月,全部都是騙人的。”他捏緊了拳頭,牙咬的咯咯響,簡直怒火沖天,同時卻又不知為何心裡又酸又痛,委屈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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