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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哥哥們示意。只可惜已經晚了。老夫人的慍怒已然聚集了起來。
“那依著你倆的意思,只要不是咱們柳家的人,那麼任誰遭遇流寇、家人被殺、父母雙亡孤身一人,都不值得同情了?”
這種時候,柳岸文和柳岸武再傻也知道不好反駁,頓時被祖母的連番指責質問給壓得抬不起頭來。
柳岸夢忙道:“自然不是那樣。無論出身怎樣,遭遇大難終究是要幫一把的。”
這話說到了蔣氏的心裡頭。她剛剛冒出的對子孫的失望之情驟然消失,頷首道:“正是這樣。”
一位夫人在這個時候上前去,寬慰蔣氏道:“母親莫要太過傷心。逝者已矣,母親千萬要顧及好自己的身子。”
她相貌不甚出眾,面板微黑略有些粗糙,寬額濃眉。但她神態誠懇語調舒緩,任誰見了聽了,都不會反感。
正是柳家的大兒媳孟氏。
孟氏為了避開老夫人的傷心事,話語說得十分含蓄。但是知曉內情的人被她這樣稍稍一點,就都明白了過來。
——柳老夫人少時父母雙亡,對其中苦處體會甚深。對有著同樣遭遇的晚輩,她的心境自然不同。
因了二兒媳何氏的關係,蔣氏一直不喜世家女,也不喜那相貌柔弱的女孩兒。
看著柳清霧這嬌嬌弱弱的樣子,明知只有富貴人家才能養出來那麼嬌俏的孩子,可一聯想到她的身世,蔣氏心裡頭還是不由得生出了疼惜的感覺。
朝柳清霧招手讓她過來,看著女孩兒瘦小的身板,蔣氏問柳方毅,“多大了?”
“差不多五歲罷。”
“五歲那麼瘦?往後好生養養。”蔣氏略有不滿地指責了柳方毅兩句,轉而問清霧道:“告訴祖母,你叫甚麼?”
清霧無法回答,只能低垂著眉眼輕輕搖頭。
蔣氏這便顯出了一點點的不悅。
柳岸芷趕緊上去,將柳清霧如今口不能言的事情講了出來,“大夫說了,是受驚過度太過傷心所致。”
柳岸夢和文武兄弟倆聽清霧是個“殘了的”,都面露鄙夷。
老夫人蔣氏卻是聽的眼圈兒都泛了紅,摟著清霧“可憐的孩兒”地一連串叫了起來。
原先和孟氏站在一處的身穿湖綠色衣裳的婦人此時走上前。
雖然已經到了年齡,但她樣貌妖嬈妝容精緻,看上去,竟是辨不出真實的年紀。直到對著蔣氏的一聲“母親”出了口,僕從們方才知曉,這一位竟然是三老爺的夫人沈氏。
沈氏捏著帕子一步三搖婷婷嫋嫋地行了過來,與蔣氏說道:“母親若是中意這孩子,倒不如進屋去細瞧。大冷天兒的,這樣在外頭待著,孩子怕是要凍壞了。”
她這樣說著,眼含同情地看了清霧一眼。
清霧先前就在打量她。一搭眼就看出沈氏其實是自己在發冷,凍得唇色都有些泛了白。偏偏沈氏不肯說出是自己想要進到屋裡去,非要拿了清霧來說事。
先前處處和清霧做對的雙胞胎還有柳岸夢都是沈氏所生。清霧著實對沈氏喜歡不起來。如今又被她當了回藉口,於是更加惱了。
沈氏就笑,“哎呀,小姑娘還害羞呢。怕冷又不是甚麼丟人的事情。我看你身子也不太好,再凍病了,怕是又要麻煩。”
她意有所指話裡有話,但蔣氏想到了另一事,便沒注意。
——之前她就是在外頭冷了,暗道若是再在外頭再待些時候,怕是會病倒。因此更加惱了何氏,自動現身入了柳府。
剛剛被各種事情一打岔,她竟是忘了這茬。如今經沈氏提醒,她瞬間想了起來,便覺陣陣寒風穿過衣裳直直刺入骨縫兒裡,寒冷至極。
柳老夫人忙將清霧交給了何氏,她則問清了自己將要住下的屋子在哪,準備先去歇息下暖暖身子再考慮其他。
沈氏先前就冷得狠了。聽聞柳老夫人的這番話,如獲大赦,急急說了句“東西那麼多我得趕緊收拾收拾”,便忙不迭地準備離開。
何氏趕緊叫了人來跟著。
沈氏一甩帕子哼道:“二嫂這是何意?難不成竟是怕我拿了你們的東西不成!”
“我不過是怕你不認得路罷了。不過三弟妹既然這麼有信心能在諸多屋子裡尋到你自己的那一間……”何氏笑得溫婉大方,將人盡數喚了回來,“那就自己找去罷。”
沈氏語塞,求助地看向柳老夫人。
柳老夫人見沈氏剛剛打算不顧她先行過去,哪還肯幫忙?當即朝向何氏,與她說道:“你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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