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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米分雕玉琢的小姑娘,生怕清霧再想起不開心的往事,到底沒把“遭遇大難故而難以開口”幾個字給說出來。
何氏想到今日清霧去鄭天寧那裡聽課,只道是鄭天寧讓她重新又開了口,欣喜地讚了句“不愧是帝師胞弟,鄭先生果然厲害”。轉眼看見老夫人黑沉沉的臉色,何氏抿了抿唇,不說話了。
守在外頭伺候的人都聽到了裡面傳出的大動靜。但是冬日裡掛的簾子厚,門又是關著的。她們也只能依稀知曉約莫是老夫人又在對著夫人大吼大叫了,至於具體的,卻不知曉。
大家生怕夫人又受難為,趕緊派了一個小丫鬟將這訊息告訴了剛才出了屋子的大丫鬟紅芍。
紅芍正在茶水間沏茶,聽聞後趕緊將手裡的活計全部擱下,便擦著手邊往外走,“我看看去。”
小丫鬟有些擔憂何氏,輕聲問紅芍怎麼辦才好。
紅芍暗自思量了下,壓低聲音說道:“無妨。今日府裡那麼多事情,若是裡頭有甚麼不妥,我隨便從這些事裡面尋個藉口,把夫人請出來再說。”
老夫人雖然胸口發悶,不過是因著生氣故而有些緩不過勁兒來罷了,並非是身體有疾。過了片刻,不過是喝兩口茶的功夫,就也緩了過來。
沈氏看到老夫人呼吸順暢了,想到之前柳方毅和何氏靜立在旁根本不過來,甩了帕子喊道:“娘!你看看他們!這般的不近人情。您剛剛那麼兇險,他們居然不聞不問!”說罷,語聲已然哽咽起來。
老夫人聽了這話,頓時怒從心頭起。
她顧不得自己和沈氏是一同過來的,指了她叱道:“什麼兇險?我身子好得很,誰料你竟然這般咒我!”
親生兒媳說出這樣的話來,老夫人氣得七竅生煙。轉眼看見柳方毅和何氏,心頭怒火更盛。她正要開口呵斥,突然,外頭傳來了紅芍的聲音。
“夫人,府裡來了人,說是來給姑娘修西跨院的,求見夫人,想具體詢問一下明日來府做事的具體事項。夫人要不要見?”
沈氏一聽這話,氣狠了,喊道:“好哇,你們有地方給個來路不明的小丫頭住,就沒有我們正兒八經親戚的容身之處?”
不待她繼續開口,老夫人一把拉住沈氏,問道:“甚麼西跨院?我怎麼不知道?”
柳岸夢之前有意無意去挑釁清霧她們,沈氏是知道的,因為每次柳岸夢或是得了便宜或是受了委屈,都會和她說。
西跨院的事情,柳岸夢知曉後,亦是同她講了。只是之前事情多沒有想到,如今聽人提起,這便記了起來。
沈氏忙和老夫人說道:“不就是要給五丫頭準備的新院子麼?聽說收拾的很好,把庫裡的東西都拿出來擺了。”
何氏是書香門第,雖然如今已經大不如前,但是積攢下來的好東西可是不少。當年何氏嫁到柳家的時候,那些嫁妝可是吸引了許多或是羨慕或是嫉妒的目光。
如今聽到沈氏說起庫裡的東西,老夫人當即怒了。
——當年何氏死死守著自己的嫁妝,任她怎麼明示暗示都死撐著,半點也不肯露出來交給她。如今對個剛進家門的丫頭卻那麼大方?
而且還給她單闢了個院子!
老夫人冷笑道:“你們說甚麼要讓我們出去住。原來,你們寧願收留個萬全不相干的外人,好吃好喝地供著她,卻也不肯讓自己的親人住在裡頭!”
“你看看老三家裡的那些到底做了什麼破事!”柳方毅惱道。
“可那是我兒子!”老夫人喊道:“你就不能容忍著他點兒?”
“可蘭姐兒那是我的女兒!我已經忍你們很久了!自打蘭姐兒出事後,我哪一天不是後悔萬分?只恨自己沒早點將她帶到京城、遠離你們!如今你們初初住進來,又打傷了我兒!這筆賬,又怎麼算?”
柳方毅思及亡女,心中大慟,當即鐵了心,將話釘死在了這裡:“就三日為限!三日後若你們還在這裡,倒不如分家罷!”
語畢,抬起一腳踹開門,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走了幾步,又轉回頭來。
柳方毅高聲喊道:“不是說要見一見給霧兒收拾院子的人麼?一起去罷!”
直接將何氏和清霧一起叫走了,只留下老夫人和沈氏在那邊暗暗驚懼。
柳岸蘭的事情,雖然有些細節不甚明瞭,但到底是她們有錯在先。且,“分家”第兩次被提起,讓老夫人心驚膽戰起來。
——柳家的產業基本上都是柳方毅掙下來的。若是將公中的一切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