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3/4 頁)
的房間。他敲了幾次門,也不見有人答應,電話依然打不通。何光熙越來越急躁,顧不上諸多禮數直接推門而入。
臥室的床上還放著她今天穿過的套裝,手機就在桌子上,漆黑的螢幕一閃不閃,像塊兒百無一用的磚頭。洗手間裡還亮著燈,分明是回來過,或者是走的不遠。
何光熙關上門,依然有些放心不下。在客廳裡轉悠了幾圈之後,屁股剛貼到沙發,在一片燈光之下,才發現自己兩隻手下車時剮蹭到車門,弄了一下子灰。
他邊打噴嚏邊往洗手間走。
安星之前立了規矩,不準在一樓洗澡,為此她還特意將第二道門鎖以及裡面浴室的防滑墊等東西統統撤走。
所以,外面的門,只要輕輕一碰就隨著風自然開啟。
何光熙第一眼就看到裡面與以往大不相同的地方,收在一邊的白色暗花浴簾,牆紙一般在自己眼前鋪開。
以及,那個仰在地上,白的發光的姑娘。
不,更準確的說,是女人。
他趕緊轉過頭,躺在地上的安星,早在他進來之前就已經雙眼緊閉,眉頭擰在一塊兒,彷彿死也不會再睜開。
“我……我去拿衣服。”
何光熙轉身的時候差點兒被自己打結的腳絆倒,還不忘拽著把手,將門關嚴。
就聽見樓上樓下急促的腳步,忙活的犀利轟隆。沒兩分鐘,他一手拿著浴巾,一手拿著運動服站在門口。
“我要進去了。”
明知道躺在那兒的人回不了話,卻還煞有介事的通報了一聲。他蹲下身,開啟浴巾蓋在安星身上。一邊擦一邊唸叨:“我帶著眼罩呢……帶著眼罩呢……”
但凡有一點兒發聲的可能,安星都想大喊一聲:“閉嘴!”
無奈,所有的尷尬只能在他炙熱的指尖和她滾燙的肌膚之間遊走。
在她僅剩的依然靈活的腦子裡,安星所想的都是悔不當初。如果可以重來,她絕對保證即便是拖著一身的疲倦,也只會在樓下洗個臉。
這算是“不作死就不會死”嗎?
“別害怕。我帶你去醫院。”
安星像個任由擺佈的木偶被綁在副駕駛座上,即便手腳已經慢慢開始恢復知覺,她依舊咬緊牙關,不睜眼。
只聽得何光熙打電話給一個被他稱為“路叔叔”的人,細緻的描述出自己現在的狀況。
醫院是個神奇的地方,即使這裡每天都在經歷生死,安星卻從來不覺得恐怖。慢慢靠近的時候,心裡反而會湧起舊友重逢的感覺。熟悉的消毒水味,從門廳一直蔓延到外面,她不看也能感受到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忙作一團時的樣子。
人們常說久經生死的職業會讓人變得麻木,沒有同情心。安星想,那一定是對他們的誤解。
她被人從擔架抱到病床上。
“不應該是急診嗎?怎麼會這麼安靜。”
在絲毫不緊迫的環境裡,連抱她的人,她都猜得到是誰。
醫生問:“可以聽見我說話嗎?”
安星使勁兒擠了擠眼睛。
也不知道眼睛閉著的時候,醫生看不看得清。她只感覺眼前有個陰影迎面罩過來。兩根手指頭輕輕撥了一下自己的眼皮,她像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一樣,黏合的嚴嚴實實。
醫生忽然笑了,回頭對何光熙說:“你先去門口等著吧。”
沒過一會兒,安星聽到關門的聲音。
“現在可以睜開眼睛了吧?”說著,醫生又重複了遍剛才的動作。
安星的眼珠滴溜溜的轉。
“沒什麼問題。”
醫生喊來門口的護士,讓她帶著安星去拍片子。沒想到門一開,先進來的竟然是何光熙。
安星避之不及的合上眼睛。
“路叔叔,她怎麼還這樣啊?”
“有嗎?”穿著白大褂,梳著背頭的醫生回頭看了一眼輪椅上坐著的姑娘,和藹的笑著說:“那就要問你自己了。”
“我怎麼……”
路叔叔拍了拍他的背,讓他在病房裡稍安勿躁。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護士推著安星迴到這裡,路叔叔緊隨其後。
“沒什麼大礙。”
“那她為什麼還動不了?”
“身體的應激反應,再加上頭部碰撞會引發輕微腦震盪。不過,這麼年輕,休息兩天就恢復了。而且,她現在除了頸部有點兒僵直以外,身體其他部位都可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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