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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門手藝的幾個師傅不幸死於一場地動之中,這門手藝便斷了傳承。後人雖然也有仿製的,但是做工均都落了下乘,不比高祖時的鬥彩瓷器絢麗多彩、玲瓏別緻。
俗話說物以稀為貴,如今的鬥彩瓷器可算是珍貴異常。悠然記得去年弟弟在一家古董鋪子買了一隻蘭竹紋的筆洗就花了他將近一年的俸祿,足有二百兩紋銀,若不是為了給韓帝師賀壽,小弟是斷不會如此奢侈的。這一對不起眼的花瓶怎麼也要值個三四百兩吧?就這樣,怕還是有價無市呢。她的嫁妝裡統共也沒幾件鬥彩的瓷器。等閒人家就是想買幾件鬥彩瓷器也無處買去。無他,因為當初能燒出這種瓷器的只有皇家御用的瓷器坊,皇家瓷器自然不會去賣了,多是被賞給了一些王公大臣,或是作為公主郡主之類的嫁妝方才落到宮外一些。
見了這對瓷器悠然才想到,錦鄉侯府的這位老夫人還是皇室後裔呢,她的母親是先皇的伯父常山王的嫡長女德文郡主,父親是先靖國公。馮老夫人前半生可謂是順風順水,出身顯赫備受父母寵愛,桃李年華嫁給了當年的錦鄉候世子。成親以後也是郎才女貌夫妻恩愛,先後生下來一子一女,當年的她可是京城人人羨慕的貴婦。誰能想到,她後來又會接連經歷青年喪夫、中年喪子、晚年喪女等接踵而至的災難呢?
想到這位侯夫人的經歷,悠然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真真是人生如夢、世事無常啊!馮老夫人的兒子還沒有成親就英年早逝,也沒有留下什麼子嗣。老夫人無奈之下,只能從丈夫的弟弟家過繼了一個幼兒作為兒子的嗣子,好繼承侯府的爵位。只是這孩子當時尚且年幼,因此只是暫時養在府裡,只有等弱冠之後才能繼承爵位。據說如今錦鄉候府當家理事的大太太就是這位少爺的生母。
大戶人家的女眷出行之前,誰家的馬車不是一再的檢修檢視的?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就在路上壞了車輪,還有出事之後過了一個時辰那府裡都沒有馬車來接,顯然是不將莊姝這個表姑娘放在眼裡。可見這府裡的當家人是有多怠慢這位表姑娘了。
只是馮老夫人還在呢,就這樣明晃晃的欺負人家嫡親的外孫女,可見這位大太太也不是什麼有成算的。別忘了你兒子雖然被過繼為嗣子,但是還沒有被封世子呢,如今就這樣得意猖狂,也不怕竹籃打水一場空?
只是又轉念一想,若不是馮老夫人孃家顯赫,背後有人撐腰,怕是連如今的日子也沒有呢。即使這個時空較之悠然熟知的前世已經先進了許多,但是“發絕戶財”的事情也還是屢禁不止。因此說馮老夫人既有不幸又異常幸運。
總歸這是人家的家事,悠然也只是感慨了一陣子就算了。倒是頗為喜歡那對玉壺春花瓶,就讓丫鬟擦洗乾淨了擺在堂屋的條几之上。如今正好是繡球花開的正盛的時節,又讓丫鬟剪了幾隻繡球花插進去,倒也是花團錦簇的。
卻說錦鄉侯府葉家的棲霞院裡,馮老夫人正在與人談論悠然呢。她對著身邊的程嬤嬤說道:“我這還好好的活著呢,這起子小人就這樣明目張膽的欺負我的嫡親外孫女。不就是拒了她孃家的提親嗎?也不看看她那個孃家侄子是個什麼貨色,就敢來肖想我的姝姐兒!”
程嬤嬤連忙倒了一盞玫瑰水遞給主子:“夫人喝點水消消氣,何苦與那起子眼皮淺的小人一般見識?好在桐少爺自幼由夫人教養,如今又在明和書院求學,平日為人也是溫和有禮,倒是與這一家子都不太一樣。”
馮老夫人嘆了一口氣:“若不是看著這個孩子是個好的,我也就不用忍著這起子潑婦了。只是我看桐哥兒也是個孝順的,就怕將來他會受這夫妻兩個挑唆,與姝兒生分了。如今先容她蹦躂幾天,等我給姝姐兒訂好了親事再去收拾她。哎,好在姝兒是個能立得住的。現如今的當務之急是趁著我還能動彈,儘快給姝兒找個好婆家。”
其實從去年外孫女沒除服時,馮老夫人就已經暗中給外孫女相看起來了。只是看來看去,卻始終沒有合適的。外孫女雖好,可終歸是孤女一個,嫡親舅舅就早早的去世了,連個表兄弟也沒有。莊家倒是還有幾個親戚,但俱都是些耕讀人家比普通百姓過的稍好些罷了,不能作為助力。那些一流世家是不會將莊姝作為兒媳人選的。馮老夫人也沒想讓外孫女嫁到世家貴族裡去受那些磋磨,就想著給她找一戶家世清白、子孫上進的親事,只是卻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
想了一會,馮老夫人說:“這事倒也急不得,只能是慢慢來了。再過兩日就是姝兒十七歲的生辰了,這是她除服後的第一個生辰,一定要好生操辦。我不放心外頭那個,你親自去料理此事。”
程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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