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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氏吸了吸鼻子,將眼裡的淚意生生的忍下去:“嫂子,看到泓哥兒,我便忍不住想起浩哥兒來。他那個時侯也是這個樣子,小小的暖暖的一團,他走的時候都會叫娘了啊。結果,竟然被那起子蛇蠍心腸的毒婦害了去。”
孟氏一驚:“妹妹,你都已經知道了?剛查出來那會,我想著你懷著身孕,這事終究是干係太大因此沒敢和你說,只讓你哥哥和妹夫說了。”韓氏說:“嫂子的顧慮我知道,只是我在這府裡終究不能做聾子瞎子,張氏被送到莊子上不久我就派人前因後果弄清楚了。為了肚子裡的孩子,我生生的將這口氣嚥了下去。嫂子,我待她不薄啊,看在她是我孃家丫鬟的份上。允她生下一子一女鞏固地位,誰承想,她竟然如此恩將仇報。害死我的長子不說還要害我的次子。我絕對不會輕饒了她。”
聞言,孟氏嘆了口氣:“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你現在剛生產完,正是要好好養身體的時候,萬不可勞心太過。以後的日子還長呢,咱們的仇慢慢報,不急。說起來,若不是悠然發現了那盆花的異常,便是我不也差點著了她們一家子的道嗎?只想著她們一家子都是累世的老僕了,一貫是表現的忠心耿耿的。從不中飽私囊,沒成想人家心裡謀算的東西更大呢,竟然是奔著兩家侯府的爵位去的。現在想想我都覺得齒寒,再沒想到身邊的下人竟然會生出這樣的心思。”
韓氏點點頭:“是啊,往常都覺得外頭買來的丫鬟子沒有這些家生子可靠。可你瞧,悠然不就是外頭買來的?端的是知恩圖報、忠勇雙全。等她出門子的時候,我定會好生給她添妝。”
孟氏笑了笑說:“可不是嗎?要不是因著她,多少年前瑾哥兒不就遇害了?這一次,又救了咱們一大家子。我想著便是給她再多的金銀之物,她那身份在那擺著,終歸也會讓人小瞧了去。不若就收她為義女,既還了恩情,也是實在喜歡那孩子的人品,不忍她被人輕賤了去。”
“可不是嗎?那孩子的確是個好的,不瞞嫂子說我原先也有這個想法的,只是眼看澤哥兒對她有些不一般,才沒有貿然開口。如今嫂子收她做了義女,她又和澤哥兒定了親事,等她成親時再貼補她一些嫁妝,以後嫁到沈家來,有我看著,等閒人也不能給她氣受。”韓氏說道。
孟氏微微一笑:“你說的很是。你還有個湉姐兒,橫豎我又沒有嫡女,兩個庶女也不怎麼親近。我便是拿嫡女的規格給她出嫁也沒什麼,橫豎家裡也不差那些銀子。只是她家裡終歸還有親生母親,林家的家底在那擺著。我若是添補的太過了,倒顯得生分。因此只把傢俱這一項攬了過來,到時候再添上一個小莊子並幾套精緻頭面就罷了。其他的憑你們家給的聘禮和她自己攢的私房也就很能看了。”
韓氏點點頭:“她的嫁妝倒是不用擔心,單有宮裡賞的那幾樣東西便足夠體面了。”
孟氏聞言掩嘴一笑:“這倒也是,宮裡面賞的東西不管值不值錢,橫豎面子上是再體面不過的。等閒的官家小姐,也未必有這份體面呢。”
因著有了韓氏的囑託,這一日來的又多是些至親好友、族中親眷,因此沈湉便暗地裡指點了悠然許多,悠然自是感激不盡。
洗三宴結束後,悠然便被林母拘在家裡做定親時候的針線。好在沈澤她是見過的,何況這也是大事,因此她少不得用心去做。
轉眼便到了六月二十八這日,安然一早就和師傅請了假在家裡幫襯。便是遠在老家的大伯夫妻並大舅夫妻和姑姑等長輩也都到了,姐妹間來了秀雲和婷然兩個。大舅家的二表哥這次也下場了,很可惜沒有考中。但是親外甥考中了舉人,也是非常光彩的事。因此,大舅一家並沒覺得如何失望,這次也是高高興興的來京城參加外甥女的定親宴。孟氏作為悠然的義母也親自到了。
而沈澤因著沒有父母,因此剛出了月子不久的韓氏作為男方的長輩親自到場。韓氏見林家的屋子雖然不大,但是收拾的乾淨細緻,待見了林母后,少不得誇讚了幾分。林母笑呵呵的說:“我原不懂這些,好在她們姐弟兩個都是自己有主意的,我便緊著他們兩個去收拾。”
韓氏微微一笑:“這便是你的福氣了,兒女們都是有出息的,將來只管享福就是了。”然後大傢伙又閒聊了幾句。
林母少不得要將自己的嫂子、小姑子等人介紹給韓氏和孟氏兩人。幾人在自己村裡雖然都是出類拔萃的,但是也是不曾見過侯門夫人的氣場風度。但好在幾人都是讀過些詩書的,因此倒也不曾畏縮不語。韓孟兩人便見是林家的親眷雖然都是耕讀人家,但是言談間也都頗為爽利不見粗俗更不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