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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氏這才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說道食鋪,你家那個醬菜鋪子如今也挺火的,上回我還見客院裡有外地的書生專門買了預備帶回老家去呢。”
正說著話,下人便報說陳娘子幾個來了,悠然讓人把她們娘幾個帶過來。陳娘子自下了馬車,便不敢亂瞄,她一手牽著一個孩子,不住的叮囑他們要聽話。大冬天的,屋裡頭和外面溫差較大,馬車上雖然有火爐,但是這麼長的路過來身上也是凍透了。從寒冷的室外一下子進到溫暖如春的室內,陳氏頓時覺得像是近了仙境。她屏住呼吸,一進來就拉著兩個孩子在屋子中央跪了下去:“民婦見過夫人,謝夫人再造之恩。”說完就拉著一雙兒女咚咚的磕了幾個頭。
悠然見狀,連忙讓人將她們娘幾個拉了起來:“你又不是我家的下人,萬不用行此大禮,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實在當不得如此。”聞言,陳氏哽咽道:“於奶奶不過是舉手之勞,於我們娘仨卻是救命之恩。奶奶的大恩大德我們沒齒難忘。”她們孤兒寡母的,便是帶了銀子出來怕也是保不住的,說不好還因此更招人眼。只是寡嫂刻薄她回不去孃家,周邊的人家都不敢賃房子給她住,成衣鋪子的掌櫃生怕擔上什麼干係,開始也是不敢收留她們的。若不是悠然這邊開了口,那會子她真的是無處可去了。
這個陳娘子的長相倒是和她心裡想的差不多的樣子,瘦瘦的高高的個子,長相雖然不是十分出眾,但也有幾分清秀之姿。再看這樣冷的天氣,她身上也不過穿了一件不大厚的半新棉襖,凍得臉色都有些發青。倒是兩個孩子身上的衣服明顯的厚實多了,一看便知是今年新做的棉襖。
一時間悠然心裡感慨萬分:這當是天下大多數母親的寫照吧,寧願自己挨餓受凍,也要把自己的孩子照顧的妥妥帖帖的。
這些心思也不過是轉瞬間的念頭,悠然讓丫鬟給她們看座,陳氏有些拘謹,還是許氏勸道:“你們東家奶奶向來和氣,讓你坐你就只管坐吧。”陳氏方小心翼翼的坐在椅子邊上。
悠然讓人拿了兩個荷包給倆孩子一人一個,然後笑著問:“你送給我的繡圖我還很喜歡,說來我很久沒看到這麼出眾的手藝了。”
陳氏連忙擺手道:“奶奶過獎了,您不怪我關公門前耍大刀就是您的大度了,當不得您的誇獎。要不是奶奶慈悲,收留我們娘仨,我們如今還不知道怎麼樣呢。我也沒有別的本事,只有這點子女紅還算拿的出手。聽聞奶奶如今身子不便,就自作主張繡了這個,好賴是我的一番心意,奶奶不嫌棄就是萬幸了。”
這段話說的倒是有些意思,悠然搖頭道:“這樣好的女紅,都要把我們府裡的繡娘比下去了,我怎麼還嫌棄呢。聽你談吐不凡,該是讀過書的吧?”
聞言陳氏畢恭畢敬的回道:“不敢稱讀過書,小時候跟上過學的哥哥認了幾個字,後來又和老爺學了一些,不過是勉強認得一些字罷了。”
悠然頷首:“這就很不錯了,我看你的針法細膩如法、靈巧別緻,不像是京中常見的手藝,不知師承何處?”陳氏笑道:“談不上師承,我孃親原是姑蘇人士,我爹年輕的時候跟著主家到姑蘇進貨,兩人因此結識。成親後我娘便跟著我爹來了京城,我自四五歲開始就跟著母親學女紅,如今有二十年了,也算是有些心得。”
第二百六十章 年節
姑蘇離著京城千里之遙,陳氏的母親緣何會遠離家人嫁到千里之外來。陳氏這話難免有些不詳之處,再看陳氏的言談舉止不像是一般得平頭百姓能教出來的。想來她的母親怕是有些來歷,只是既然對方不說,悠然也不想再問,只笑著道:“看來令尊和令堂正是千里姻緣一線牽呢。要不是令堂嫁到千里之外的京城來,今日我怕是就看不到這樣精巧的手藝了。我這人一向不喜歡繞彎子,我喜歡你的這份手藝,想著讓你幫我繡樣東西,你可願意?”
陳氏連忙站起來躬身道:“奶奶看得起我這點子手藝是我的造化,再沒有不願意的,奶奶只管吩咐就是。”
見她這個樣子,悠然笑著示意她坐下,方問:“這幅繡圖你繡了多長時間?”
陳氏答道:“因為還有旁的活計,因此每日裡只能繡一兩個時辰,繡了將近兩個月才繡好。”
悠然點點頭:“那你的活計倒真是做的挺快的。這樣吧,我那個圖樣還沒想好,眼看要到臘月裡了,年前你先就先幫我做幾個荷包,過了年我要用的。花樣要精緻些,能做多少就做多少,不必太趕。那個大活計等過完年再說。今日天晚了,你先去住下,略收拾一番,明日我在讓人把針線和布料給你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