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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大姑娘的姨娘年紀已大並不是十分得寵,因此她也不敢得罪楊太太,當即噤了聲垂下了腦袋。
旁邊的辛夫人嗤笑道:“庶女就是庶女,也只有側室偏房才會喜歡粉紅桃紅什麼的,她們生出來的女孩兒眼光也就那樣了。”接著她又對楊太太埋怨道:“平素跟你說過多少回了,要拿出你正室的架子來,不要太縱著側室姨娘,你瞧瞧,如今連個庶女都敢爬你頭上撒野了!你也真是太不爭氣了,自己生了兩個兒子竟然連側室都拿捏不住,說出去也是笑話!”
聽了這通奚落,楊太太只覺得自己胸口“騰”的生出一團怒火:旁人笑話也就是在背地裡,這樣當面笑話我的不就只有你嗎?我們家的家事,你憑什麼過來指手畫腳的?
楊太太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壓下心頭的怒火,勉強擠出一個微笑來:“夫人說的是。”
不遠處的悠然正好目睹了這個場面,她心裡想到:都說楊家是辛家最忠實的擁護者,楊太太一向是辛夫人的跟隨者。今日看來,兩人之間也不是沒有間隙。這樣大庭廣眾的,一向圓滑的辛夫人竟然半點臉面也不給楊太太留,一看就知道是習慣如此。而楊太太雖然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她剛才握緊拳頭的動作還是被悠然看到了。
楊家和辛家來往多年,楊太太說不定就知道什麼秘辛。悠然心裡琢磨著,她搖搖手裡的團扇:看來,該找人好生查一下楊太太此人了。
悠然想的太過入神,竟然連賽龍舟何時開始的都不知道。直到聽到各種此起彼伏的加油吶喊聲,她才回過神了,只見大家都已經將目光聚集到了海面上。海面上兩支隊伍正比到了關鍵時刻,兩支隊伍的實力不相上下、時不時的互相超越,比賽的極為激烈。碼頭邊充滿了各種響亮的助威聲和鑼鼓聲,悠然撇去心中的雜念,專注的觀看起賽事來。
端午過後,悠然便讓下人去查了一下楊太太的底。很快,就有了訊息。楊太太果然沒有表面上的那般大度賢良,倒不是她有多麼心狠手辣。而是她在管家過程中沒少把公中的銀子往自己的口袋裡劃拉。畢竟楊太太家裡光姨娘通房就有十幾個,加上她們的丫鬟、婆子,每年光脂粉和衣料就是不小的一筆開支。而楊家慣常買衣料的那間綢緞鋪子幕後老闆竟是楊太太的兄弟,要說這裡頭沒點貓膩,悠然是再不相信的。
楊太太孃家姓李,她的兄弟在家行二,因為長兄不幸夭折,所以接管了李家的家業。李家老爺子原本也在軍中任職,後來受了傷便退了下來,依仗著以前在軍中積攢的人脈攬一點子軍需生意來做。後來李老爺子去了後,李家的生意便由楊二接手,李二做事活絡,加上他的姐夫步步高昇,這些年家裡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
悠然還打聽到,李二是他娘難產生下來的,後來李老爺子又娶了一個繼室。這繼室對原配留下來的幾個子女都很是苛刻慢待,後來繼室生了自己的兒女後是更加的變本加厲。李家老大的死似乎與這個繼室有很大的關係,當時還在襁褓之中的李二多虧了長姐的照顧呵護才倖免於難。
繼室非常想讓自己的兒子繼承李家家業,因此一直將捨命護著弟弟的李氏視作眼中釘。後來,在李氏該說親的時候,說服了李老爺子將李氏嫁給了當時還是個混混之身的楊指揮。估計她也沒有想到楊指揮此人也有些運道,仗著祖上餘蔭到了軍中做個筆帖式之後竟然步步高昇,現如今已經到了四品。
嗯,扯的有些遠了。雖然因為生意的需求,李二素日裡對姐夫都是極為奉承,但是內心裡頭對這個總是到處拈花惹草令姐姐傷心的姐夫也有著諸多的不滿。要不然也不會幫著李氏從楊家撈銀子。從下人打聽的訊息來看,這個李二平日為人還是頗為厚道守信的,經商做事都有底線,經常幫扶弱小,頗有幾分俠氣。
只是這些到底都是道聽途說,並不能十分作準。悠然沉吟了半天,找來楊律,讓他想法子去接觸一下李二此人。
楊律找了個談生意的由頭去見了李二一回,回來誇道:“我這些年見得大小商人也不少了,但凡經商的除去個別人物,基本上都是能侃會談的。這個李二也是極會聊天,但是說的話卻都很有水準,並不一味的誇誇其談,一看就知道是讀過書肚子裡有真材實料的。倒真稱的上是一名儒商了。”
悠然笑著問:“那跟表哥比如何?”
楊律失笑道:“比我強多了,我也就是沾了你家的光多些,論起能力本事,怕是遠不及這位李二爺的。”然後又說:“這人極為聰明,我剛表明自己的身份,人家就知道是為了什麼事。當即就說了,他家長姐一直也想單獨前來拜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