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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揚點頭,道:“這確實——不然,我母妃也不至於匆匆病故了……我也不能在她熱孝裡成了先皇后的兒子,倒是飛上枝頭,脫了凡胎呢。”
夏侯弘緩緩抬起頭,細細端詳夏侯揚,忽然道:“罷了,你也活不長,何苦……”
夏侯揚終於不再做出淡然溫和的模樣,嗤笑一聲,並不再說什麼,一揮袖子,走了、
石氏走到夏侯弘身邊,蹲下,握住他顫抖的手。
侍衛行禮,夏侯揚帶著一串兒宮人,浩浩蕩蕩回了皇宮。
富貴他人合,貧賤至親離;人生顛倒時,何處不唏噓?
作者有話要說:想要那種淡然中的扭曲恨意
果然沒成功……
淚……
第七十九章 名士自風流
三月三里蟠桃香;年年柳色兒女雙。
這些年的春日,格外綺麗幾分——當今玉德妃娘娘的芳辰,便是三月三來著,因章和帝這幾年每每別出心裁;使了浪漫手段為她慶賀。這個往日裡並不怎麼特別的日子,倒是讓大湯女兒們格外期待起來。
上祀節裡的風流詩會、桃花流箋、對山唱歌等等,更是比任何時候都要更隆重些。以前這時候,家裡的長輩總是提心吊膽;生怕自家兒女闖出些驚天動地的禍事,少年男女想要出門;往往提前好些日子就要苦苦央求;規矩特別嚴的大家閨秀們;也只能豔羨而已。
這幾年卻大大不同了。
男人們總要特意空出時間;為家裡的妻子、女兒、姐妹折柳、摘花、取露,祈求女子們容顏嬌美、年年如新。夫人們更是邀了姑嫂婆媳、閨中姐妹,帶上女兒,上香、採花,看小兒女滿山亂跑、傾心相許。若是懷了胎,那更是不得了,想要兒子的,是萬萬不肯出門,還要不停重複著“今兒是三月初五”之類,甚至請了伶俐男童守著的……但要是想要個如花似玉的漂亮閨女兒,那是怎麼也要去護國寺下娘娘廟拜拜的(尼姑庵,曲青青原來常去的那個,後改名)。
一個時代,總有那麼一些人,只憑一身風華,就改了民俗節例。
今兒就恰恰是上祀節。
少年男孩們,簪花新衣,故作莊重,卻忍不住偷瞄身旁心中有數或是從未聽聞的姑娘們的倩影。雖然,大部分都是全身罩著帷帽,更是被長輩、僕人團團圍著,根本看不出什麼,但卻總是臉紅心跳呢。成了親的男子就不會這樣扭捏了。愛重家中嬌妻美妾的或是掛念母親姊妹的,只是匆匆騎了高頭駿馬,飛奔至城郊,要摘幾多最嬌美的花。性子風流的,就要著錦衣、佩華飾,搖著摺扇,吟著詩,甚至念些才子佳人的詞句,讓大姑娘小媳婦兒羞紅了臉,躲到老嬤嬤身後,卻又忍不住偷偷探出頭來。
京城裡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家中清貧的,雖然佳節時也要操心算計,但也願意讓小兒女們穿身乾淨衣裳,佩戴上新摘得鮮花,顯出高興的神色。這日擺攤的是格外多的——不說薺菜煮雞蛋、蒿子粑粑、五色糯米飯、青團等時令小吃,就是那平日裡常吃的紅棗、油糕什麼的,也有了別樣的滋味和吉祥意義。除了吃的,也有套圈、投壺等博彩遊戲,或者高蹺、戲法之類引得眾人喝彩連連的“付費表演”。甚至農家精心編織的絡子、如意結、刺繡手帕——哪怕是剛採的,帶著露水的鮮花,也能賣個好價錢。
這日的貴族男女是格外大方的,也因此,節日的氣氛才是全民都參與歡樂的。
這天,剛過辰時,三輛馬車由五位騎著高頭大馬的勁裝男子開路、五個看著相仿的男子殿後,緩緩從皇城而來。
到了東市,領頭那輛最華美寬敞的馬車上,下來一位俊美過人沒留美髯,年約二十的男子,卻見他俯身,接了一位面白無鬚的老者下來,只是這老者神態行動上,總和一般男子有些差別。兩人打量了一下往來繁密的街道,年輕男子眼睛裡是藏不住的興奮,老者卻是皺著眉,似乎不怎麼歡喜。
片刻,老者對馬車裡低聲說了什麼,。
之後,車裡下來一位年約無視的老嬤嬤,扶下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姐,看來是出身大家,因後面兩輛車上,下來的幾位僕從,其中一個就飛快地跑過來跪下,為這小姐墊了腳。
只是不知為何,這小小年紀便見出美貌的大家小姐,卻沒帶帷帽,惹得本來不曾注意這邊的人們,紛紛看過來。好幾個風流才子,更是眼中閃過精光——卻是一步登天的好機會呢。
終於,一位老嬤嬤撩起布簾,那面白無鬚的老者,彎腰、向前伸直手臂,卻是扶著一位壯碩富態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