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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但是太監出宮還是能被卡一卡的。看起來只是按流程辦事兒,至多耽擱別人一些時間,也不能真阻止別人幹什麼。但是,陰謀佈局裡,一時半刻的延誤,很可能就是勝負之分,所以,不論什麼時候,握在手裡的權利都是最有用的。
姜皇后見青青手裡的帕子被揉得不像樣,心裡酸酸的疼,握著她的手,嗔怪道:“姐姐畢竟是皇親國戚,即便現在受些委屈,諒他們也不敢真做出什麼了不得的事!你也不要太擔心。”
青青微微搖頭,眼簾低垂,道:“女兒家家的,到公堂牢獄走一遭,真是……到底是我連累了她……”
姜皇后心裡嘆了口氣。
青青也真是……還在擔心她那個不爭氣的姐姐!什麼連累不連累的,有這樣好的條件,還把日子過成如今這個樣子,誰不說是自作自受呢?就因為她不願意孃家管她家的事兒,青青寧願時常被貴妃和珍淑妃拿著姐姐家的事兒嘲笑,也不曾真的干涉過她家的日子。自己和皇帝也顧忌青青的感受,不好對她家動手。本以為最多也就是被人指桑罵槐,明著關心實際嘲笑地說一說,反正皇帝是早說了要給曲家小女兒(曲士廉的)指婚,長宸公主就更不愁嫁,所以雖然因為曲畫,讓曲家女兒的名聲有些瑕疵,到底無關品德,對曲青青影響不算很大。哪知道竟然有這一場禍事!真應該早早……
未幾,皇后的人回來了。
皇后本來就只在意青青會在這次的事情上有什麼損失,所以她手下的人自然也更側重於打聽這方面的事情。只知道曲畫還沒有被提審,在牢裡關著,應該沒受什麼罪。重點是現在許多流言蜚語——那些人可不管曲畫是不是無辜的,他們直接無視了案子還不曾審問清楚,直接就預設曲畫是謀害了親夫的罪婦。除了討論她應該受什麼刑罰,就是順帶也說,曲家女兒如此德行,曲青青也沒資格當她的“玉德妃”,合該審一審,最少要罰一罰。
這在現代人看來簡直是莫名其妙,可古人本來就講究族人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多少家族裡,因為某個女子做出類似淫奔、通姦、忤逆公婆、謀害丈夫小叔小姑等事情的,甚至會使得族中外嫁女被休棄,未嫁女自盡的……
曲畫這件事,若是坐實了,除非章和帝相當昏君,否則就必須對玉德妃曲青青做出處置——比如,貶為九嬪一下,並且終身不得晉位之類的。就算是最後證明了清白,曲畫也名聲全無,只能青燈古佛了卻殘生。曲青青的名聲也會有瑕疵,畢竟一說起來就是“姐姐上過公堂、下過大獄什麼的,即使無辜,到底不好聽呢。章和帝愛惜羽毛,說不得就心生不滿,漸漸疏遠。
皇后聽了稟報自然怒不可遏,摔了杯子。
“這宮裡長舌婦怎麼永遠除不盡呢!趕走一批又一批,殺也殺不完!本宮手段還是太仁慈,也該讓那些人知道什麼價天家威嚴!”
青青拍拍她的手,笑著說:“防民之口,甚於防川。這也是姐姐自己……誰不覺得,像她這樣忍辱負重的,遭受那樣的待遇還不聲不響,明明有條件卻不肯反抗的,多半是所圖甚大,比如想要惡人性命的……也是我,若是肯拉下臉面,早早處理了李家——就算說出去不好聽又怎樣呢,有陛下和你在,誰還敢多說什麼呢?總歸是我不願意被姐姐怨恨,沒有‘耿介直行,為親為惡’,珍惜自己的名聲,到如今卻落得這樣的下場,也算是該有此報。”
姜皇后見不得青青這樣貶低自己,便道:“何必把那起子心肝兒黑透腸子爛透的小人的過錯往自己身上背?姐姐是完全按照婦德來做的,哪裡有半點錯?至於你和曲家——自古就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和你姐姐就更是兩盆潑出去的水,強行干涉,也不怕把自己熬幹了!”
青青到底自責,雖然不是說出去的原因。
她到底是個壞透了的人。
就為了自己更安全,連待自己極好的親姐姐也算計。
就算這之後曲畫的日子其實能過的更好,又怎麼樣呢?青青最知道自己,若是為了曲畫好,那是絕對不會干涉別人的生活的,她只是為了自己。其心不正,哪怕結果是好的,也不能掩蓋出發點的險惡和人品的低劣。
可惜,自己這輩子是改不了了。
皇后又安慰了青青好一陣兒,但是她自己也氣憤難平,而且沒能想出好辦法平息事端呢,只覺得自己說得都是廢話,也不怪青青始終情緒低落。
好在,岐山終於出了宮。
他畢竟有正五品的身份,還代表了玉德妃,自己也有幾分手段,至少能保證案子審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