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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母正在田頭喝水,聞聲直接笑噴了“神器那我倒是要好好看看變戲法。”
說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盧定安身上,等著看他如何操作。
眾目睽睽下,尤其是當著林鑫父母的面,盧定安本能地有點兒緊張,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擺了。
他乾嚥了口唾沫,咬咬牙,直接拉動繩子,然而鐮刀經過處,稻杆並沒有如他們所願的被割斷。
盧定安下意識地又加大力氣,可惜效果依然慘烈。
“不是這樣用的。”外公從河邊回來,掃了眼盧定安手上的東西,笑著提點,“這玩意兒得用巧勁。”
鵬鵬急了“爺爺你知道這個啊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做出來老太說用這個割稻子可快了。”
外公有點兒尷尬“這我還是比你小的時候看家裡長工用過,我哪兒記得這麼清楚啊。”
不過那長工因為年紀不大又獨自一人在外,所以尤其愛跟孩子說話。每次東家太太帶著小東家一塊兒到田頭時,他都會拉著小東家說東說西。
後來鄭家敗了,長工也叫拉了壯丁,外公想起這個人的時候,腦子裡頭浮現的都是他給自己說怎麼種田怎麼收莊稼。
比起完全紙上談兵,從未見人用過麥釤的盧定安,外公雖然沒吃過豬肉但也好歹見過豬跑。他老人家用起麥釤來,更得心應手些,連著兩趟都割斷了稻杆。
鵬鵬高興的拍手叫好,今天的稻子收完了,明年的麥子就用這個,起碼不用蹲下來彎腰。
外公連著來了五趟就歇下手,笑道“這玩意兒不費腰腿,但費胳膊上的勁兒啊。”
舅舅從旁邊收完的田趕過來,見到老父親抓在手上的農具就笑“嗷,這個啊,不是掠兒嗎這個割麥子可比鐮刀快好多。”
幾個孩子齊齊傻眼,林蕊更是直接垮下臉“舅舅,你知道這個你為什麼不做啊”
舅舅滿臉無辜“我們這兒不用那個啊。”
人都有思維定勢,舅舅雖然在部隊幫老鄉搶收時用過釤鐮,但壓根沒想到要在自己家鄉推廣。
因為當兵這麼多年下來,他還是頭回探親回家趕上農忙。
舅舅比外公更加會用巧勁兒。
他右腿向前弓起,左腿微微彎曲,抓著木頭柄的右手負責調整釤鐮的方向跟角度,左手拉滑框裡頭的繩子。釤鐮便沿著稻杆靠根的位置劃過,稻子應聲而落。
這樣一來,靠的其實是腰腹旋轉的力量,比單純地用胳膊使勁要省力很多。
舅舅正值壯年,又是長年上校場的人,力氣十足,動作麻利,用了不到二十分鐘,就“刷刷刷”地割完了剩下的一隴稻子。
林蕊跟鄭鵬一開始在邊上拼命鼓掌叫好,到後面就跟著整理割下來的稻子。釤鐮割的稻子有點兒亂,還得再進一步改進。
“這個,一般人沒把子力氣恐怕玩不勻。”
根生叔叔家的田連著鄭家在河邊的這畝小田。他一隴稻子割到頭,剛好直起腰來看,“不過能不蹲著倒是少受很多罪。”
林蕊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根生叔叔的手指頭上。現在,他左手的那三根手指頭還是有些僵硬。
“沒事。”根生叔叔衝她笑,“拿鐮刀的是右手,不礙事。”
林蕊沒吭聲,目光越過根生叔叔,落在不遠處的桂芬嬸嬸身上。田頭放著籮筐,汗如泥漿的芬妮正一邊喝水,一邊輕輕搖著籮筐。
顯然,桂芬嬸嬸帶著小兒子一塊兒來下田了。這在鄉下很常見。農忙時節,家裡頭是個能動的人都得搶天工,睡也沒空專門騰出個人手照應孩子。
根生叔叔似乎有點兒尷尬“你嬸嬸就是性子急。我說我跟春妮芬妮慢點兒割,她就急得不行。”
太陽已經賴在山頭打起盹兒,好像一不小心就會直接掉進山裡頭去。桂芬嬸嬸的臉上全是紅光,不知道究竟是晚霞的顏色還是她的臉已經曬成黑紅。
舅舅挑著釤鐮往根生叔叔家田埂上走,笑著跟桂芬嬸嬸打招呼“嫂嫂噢,我們講好的,今天稻子我們來割。你在家帶著小寶多好。”
他揚起頭,朝芬妮喊“芬妮,抱你弟弟走。剛好,跟蕊蕊、鵬鵬一塊兒回家去。他倆走路都不看路,我就怕他們一腳就踩到溝裡頭去。”
鵬鵬要跳腳,他才沒有眼睛長在頭頂上呢。他下田就沒摔過跤。可惜他的澄清無法出口,因為二姐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芬妮不敢動,眼睛瞟向她媽的方向。
桂芬嬸嬸沒抬頭,還在繼續割稻子,不過好歹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