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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母愣了下,拽拽女兒的小辮子“你還想挺多的啊。行了,趕緊洗澡早點兒睡,明天還要上學呢。”
她坐了三十多個小時的硬座,同樣累得昏昏欲睡。
林蕊眼巴巴地看著蘇木,惋惜不已“看樣子,以後只能你自己一個人做生意了。”
她想哭,這起碼得損失一半錢。
林母皺眉“不行,沒碰上事兒都不知道害怕。你也安生待著,等你師父回來了,我跟他好好商量商量你以後的事情。”
話音剛落,走廊上就響起腳步聲。
林蕊的耳朵多尖啊,一下子就辨認出那是特屬於她幹爺爺的步伐。
何半仙笑眯眯的,敲著門道“我怎麼聽到有人念我。”
林母沒讓何半仙進屋,直接開門出去“老何,有點兒事情,我要跟你談談,咱們下去說。”
屋子門關上了,林蕊跳下床問蘇木“你膝蓋怎麼樣啊,痛不痛我媽也真是的。”
罰她跪搓衣板也是就算了,怎麼能連蘇木都罰。
蘇木呆愣愣的,突然間笑起來,滿床打滾“我真高興,從來沒人罰過我。”
“你傻啊。”林蕊覺得這孩子的腦袋瓜子堪憂,委實不像個聰明的娃。
蘇木傲嬌地“哼”了一聲“你知道什麼啊,大家都知道我不是他們的孩子,連我師父都不打我罰我。”
筒子樓的人心善,誰也沒嘲笑欺負他。可大家都對他客客氣氣,不管他怎麼淘,也不會有人教訓他。
他好想知道被媽媽罵甚至敲毛栗子到底是什麼滋味。
“孩子,你完了,這是抖的趨勢,你現在處於懸崖邊緣。”林蕊危言聳聽。
蘇木卻完全聽不進去,滿腦袋都是林母的那句話。
她是嬢嬢,就是半個媽,必須得管他。
他越想越開心,傻笑個不停。
林蕊看著這孩子,心中滿是絕望。這萬惡的社會啊,難道就不能找到個正常溝通的物件嗎
看看,好好的孩子都被霍霍成什麼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1988年糧油價格的情況,按照物價年鑑上的說法,城鎮居民憑票供應的糧油價格不變。但當時也存在黑市,倒賣糧票油票的一直都有。
糧油票這些全面退出中國市場是1992年的事。
正文 生意不能停
樓底下; 林母站在何半仙的小屋前頭; 正色道“老何; 你想過沒有; 蘇木以後怎麼辦”
“跟著我還能怎麼辦,吃百家飯穿百家衣; 以後也當個小神棍唄。”何半仙笑呵呵的,自覺眼下狀態挺好,完全沒有不好意思。
林母擺擺手“我不是說這個; 我是說蘇木的戶口。這次我出去學習,聽說以後戶籍要統一管理了。沒有身份證沒有戶口本; 以後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何半仙不以為然“人在就行; 還怕其他的嘛。”
“以後蘇木不結婚不要孩子; 跟你一樣打光棍”林母瞪眼; “就是你; 也該想想; 早點兒找個人安頓下來。這麼大的人帶著孩子,家裡頭還不開伙; 像什麼啊。”
人家住腳店都沒他這樣不經心。
何半仙笑了“蕊蕊說以後每天中午過來給我燒飯。”他又強調了一句; “蕊蕊做的蛋炒飯,加酸豆角的那種; 好吃得很。”
林母愣了下,旋即強調“這也不是長久之計,蕊蕊以後出去上學呢。萬一她住校呢,誰管你”
何半仙擺擺手“蕊蕊媽; 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只是我,能幹我們這行的,都是孤寡命,我知道你不信這些,但這是從老祖宗那兒傳下來的規矩。我命中註定無妻無兒女,沒必要禍害別人。”
林母跟個神棍實在扯不清,只能退而求其次“好好好,你的事情我管不了。蘇木的戶口真不能再耽誤了。他都十四歲了,這孩子命苦。你碰上他,搭把手就得管孩子到底。”
何半仙被她念得腦袋瓜子疼,覺得林母堪比能念緊箍咒的唐僧,趕緊揮揮手打發這位大仙走“行行行,我記下了。”
這人雖然成天滿嘴跑火車,但應下的事情倒還算數。
林母這才放下心,重新往樓上走。
等她推開門進屋,她驚訝地發現蘇木已經躺在外面的大床上沉沉地睡著了。
小男孩稚氣未脫的臉上,全是歡喜的笑。
林蕊端著盆進屋,嫌棄地看著蘇木。真是沒眼瞧,這孩子廢了,整個兒傻了。
林母敲她的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