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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葉老太太把人賣去礦上為奴不同,那是奴籍變奴籍,合情合法。彼時朝廷可是面上不許逼良為賤的。庭瑤索性給他們倆落成鹽戶,良民還是良民,只沒有詔書,留世世代代只能作鹽戶。說著比奴籍好聽,實則日子比優伶還不如。
庭瑤猶不解恨,當年就因葉俊民齷齪和秦氏愚蠢,害葉閣老捱了一頓板子。年老之人最受不得磋磨,沒有那一頓,沒準葉閣老還活著。只要葉閣老在世,葉家就有主心骨,家裡的孩子不似無根的浮萍。如今又害了庭苗,端的是新仇舊恨,豈能輕易饒恕?比死更難熬的是生不如死,庭瑤依附福王府,如今福王跟太子擂臺打的響亮,她只稍透露點意思,底下人就知道怎麼辦了。不能就這麼輕易的叫人死了,不磨上十年二十年,便不叫報仇!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強,耍陰謀最大的壞處就在於只要做了,總有些痕跡。庭瑤渾不在意,她是葉家女時,百般被皇家耍弄,不也只能忍氣吞聲?待她成了皇家人,折磨個把臣子算的了什麼?雖是寡婦,惹惱了她,照樣叫你們好看!天家威嚴,可不是單嚇唬人做耍的。
葉俊民夫妻莫名其妙的從地主變了鹽戶,百般摸不著頭腦。在鹽礦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先頭幾日還嚷自己是閣老的兒子,葉閣老墳頭都長草了,不是人死如燈滅,且等不到他來賣女兒,哪個把他放在眼裡?叫保長一頓好打,又改口說自己是王妃的叔叔。哪個王妃的叔叔能淪落到鹽礦裡來?眾人只當他撒謊,又見他夫妻好吃懶做,越發看不慣。窮山惡水多刁民,鹽礦生存不易,自是生不出溫良恭儉讓的賢德人兒,一言不合非打即罵還罷了,家裡的東西時時遭賊,本就不多的家當更是落魄。
吃的是窩頭,喝的是淡湯,穿的是打小兒見都沒見過的麻衣。時已入冬,北風呼嘯而過,凍的骨頭髮寒。夫妻兩個苦苦熬著,眼淚溼了又幹,幹了又溼。幾次想逃,都被抓了回來,剝了衣裳用鞭子抽。抽完攆去上工,還不敢帶著一臉晦氣,怕被人打罵。一月不到,把落地起沒吃過的苦都吃了一遍,二人都瘦的只剩皮包骨頭。日日盼著人來營救,家裡人卻是杳無音信。此時才真真切切知道葉閣老在世時的好處。若不是庭瑤不想讓他們痛快了,保長且不照應他們,只怕不到十一月就要丟了小命。
庭瑤收拾完那對人渣,當即就寫了信發往江西,告之庭芳事情經過。庭芳白丟了個妹妹,臉色黑如鍋底。嘴上說著要往京中送禮,落筆卻是囑咐庭瑤再仔細尋訪。庭芳是最不耐煩節婦那一套,既不是良配,就是生了孩子又如何?他自家弄的鬼,就自家養孩子去!關她們屁事!
對著庭苗,庭芳鞭長莫及。為了將來日子好過,得先緊著眼下。寫完回信,再次投入工作當中。南昌城本就平坦,重新規劃後,道路都橫平豎直。六條主幹道上都鋪了鐵軌。有凹槽的木輪在鐵軌上飛快的跑著,將水力木工廠做的零件分送到各條主幹道的盡頭,再由小車分裝,送往工地。車來車往,人多手雜,三四天裡各個關口堵的翹死。庭芳小時候出教材用的紅綠燈例題終於派上了用場。只不過燈籠是人工轉動的,計時用的是沙漏。南昌城徹夜開工,交通協管們就分了兩班,緊急時刻,八小時工作制被庭芳果斷剁了餵狗,所有人都加班,六個時辰已經很客氣了。
先前還亂成一鍋粥的交通,用了幾個燈籠就緩解了大半。眾人嘖嘖稱奇,顏飛白不由蹭到徐景昌身邊讚道:“郡主大才!”
徐景昌笑笑:“還沒全亮出本事呢!”
顏飛白就是來討好的,立刻捧哏道:“還有?”
徐景昌指著前方道:“雖有交通燈,叫路口不再擁堵,可總體依舊不順暢。”
顏飛白道:“已是難得。不瞞儀賓說,下官在京中時,逢年過節總堵的水洩不通。五城兵馬指揮司也使人管,卻哪裡有郡主萬分之一的本事!喝罵聲、叫嚷聲、人喊馬嘶、鍋碗瓢盆叮鈴哐啷,叫人好不心焦。不似眼前這般安安靜靜的,看著燈行走。”
徐景昌笑道:“你且等著,郡主還在算。待她算完了,這些人力拉的車,就會沿著軌道,一輛接一輛,似一個人操控一般。現在車少或還不大顯,待日後南昌成了水陸交匯中心,再不浪費一寸鐵軌,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最大運力。”
顏飛白一介文人,於算學上一竅不通,聽的直點頭:“原先都說是旁門左道,今日才知世間萬物,樁樁件件都是有用的。”
徐景昌看著顏飛白,五十多歲的年紀,一身仙風道骨的氣質。無根無基爬到右參政從三品,如此淺顯易懂的道理怎會不知?不過是沒話找話罷了。二人從無交情,擱在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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